一场突如其来的小冲突,又这样突然地结束了。
展鹏从杨毅身边挤过去,拾起地上的拖布,揶揄道,“这大早晨的,你那么大动静,楼下的说不定得多烦呢。”
“烦就烦呗,有能耐,他们也去弄个震楼器,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咱们。”几天前,展鹏刚给杨毅看过楼上楼下买震楼器斗法的新闻。
展鹏哑然失笑,撇撇嘴说道,“这会儿又不讲公德了?”
杨毅白了白展鹏,说,“谁规定我一定要讲公德?”
“得,我不跟你墨迹,像吃枪药似的,”展鹏伸手把杨毅向门口推了推,说,“你去忙别的吧,这地我拖了。”
“早干啥去了?”杨毅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望着杨毅的背影,展鹏哭笑不得,谁又能想到,他们俩竟也会不温不火地干上一仗呢。他看了看凌乱的床铺,吁了口气,暗忖,过去的两个月,能算同居吗?
拖完地从卧室出来,展鹏看见杨毅正在门口弯腰忙活什么,凑过去一看,杨毅正在一个购物袋里向外掏东西:两双女式拖鞋、一袋纸杯、一小箱进口的饮料……略一思忖,他就明白,这是杨毅为中午的会面准备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展鹏站在杨毅身后啧啧称奇。
“你现在还能知道什么,”杨毅连头也没回,冷冷地说,“除了天天念叨张文峰,就是琢磨怎么抚慰那谁谁谁受伤的心。”
“你还没完了?”展鹏又好气又好笑。
“本来就是嘛,见不上面,又不知怎么跟人家解释,憋得眼儿蓝吧?”杨毅不无讥讽。
“人家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呢,赵健雄挺光明磊落的。”展鹏呵呵一笑。
“他可不磊落,直接找我叫板来了。”杨毅说完,咧嘴笑了,“那的确够磊落。”
“行,我今天随你瞎咧咧,但只有今天啊,别说我没警告你。”展鹏不想再和杨毅费口舌,瞥了瞥他,转身去卫生间涮拖布。
“嘿——”杨毅不服气地转回头来,却发现展鹏已经进了卫生间,只能悻悻作罢。
展鹏从卫生间出来,杨毅也收拾好了那一袋东西,展鹏想了想,问杨毅,“中午——咱俩谁做饭啊?”
“你觉得呢?”杨毅笑吟吟地打量着展鹏。
“这得看你,我都能配合。”
“什么叫看我啊?”杨毅佯装不解。
“你要是想表现自己有能力呢,就由你做;你要是想表现在家里地位高呢,那我就没跑了。”
“我当然希望在家里地位高了——”杨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