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乏,不想抽。”展鹏吁了口气,“我再迷瞪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也没喝几瓶酒啊。”杨毅撇撇嘴,嘟囔了一句,见展鹏没什么反应,便也放弃了和展鹏聊天的念头,抽着烟,专注开车。
“就是,也没喝几瓶酒啊,怎么状态不对呢?”展鹏暗忖,嘴角咧出一丝自嘲的微笑。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佳佳盈盈的笑脸,继而心中一沉,那么多案子,为什么张嘴就是偷情那个,莫非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微闭上眼,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回想起张文峰的情变,回想起深夜的街边,张文峰那双无助的眼睛。
“哥们儿,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猜忌啊。”展鹏忍住心底的惊悸,小心翼翼地望着张文峰。
张文峰凄惨一笑,抬眼看向展鹏,“你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了吗?”
展鹏再未张口,正是这一句,让他相信了张文峰。
然后,在跟踪的那个晚上,他终于亲眼见证了张文峰的怀疑。
张文峰在展鹏家留宿的那一夜,两人聊到最后,展鹏还是忍不住谈到了这个话题,尽管他仍旧没有把跟踪的事儿告诉张文峰。
“你怎么突然就有疑心了呢?”展鹏问张文峰。
张文峰怔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讪讪地笑了笑,“我媳妇儿性儿大,两三天就得要一次,不管咱们加班回去多晚,我只要一看她还没睡,开灯等着我,就明白得干活。”
展鹏静静地听着,要是换做平常,听到这几句,他早就出言调侃了,但那一刻,他只能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但最近两三个月,我每次回家,虽然灯还亮着,但她人却睡着了。”张文峰稍作停顿,“起初我还觉得庆幸,终于不用日日耕田了,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可能不对,我当然没往这边想,我是担心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善良的傻小子,展鹏想。
“这事儿又没法明说,我暗示过几回,都被她遮掩过去,然后又缠上我了,我就以为果真是她身体不舒服,又过劲儿了,但慢慢地,我发觉,她就像在应付我,你知道,咱们是做刑警的,要是两口子之间那点儿事儿都搞不明白,还做个屁啊?”
展鹏嘴唇动了动,想笑却笑不出来。
“但好景不长,没多久,她又不理我了。虽然说,她找我,好像是个负担似的,但我这个年龄,她要是真不理,也憋得难受,回家我就鼓捣她,她倒是配合,但明显就是在应付。你说,都这样了,我能不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