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立国,俘虏萧皇后!

章云天说到这,没有惊喜只有悲戚,眼泪闪闪。

他回头望向自己女儿,明明才几岁,却要为他罪孽而死。

“小樽,爹,对不起你….”

小女孩小樽看着父亲要哭,赶紧上前用满是臭鸡蛋臭菜叶的身体,抱住父亲脑袋:“爹爹不哭噢,小樽不怕死。”

“小,小樽….”

懂事的女儿,让章云天彻底泪如雨下。

他也抱着小樽,紧紧的抱着,死死的抱着,他要好好的,在死之前抱抱女儿。

而后又把同样哭着的媳妇搂入怀里,一家四口在紧紧的抱着。

与此同时。

青龙将军从高堂上走了下来,望着那可怜父女情,神色不曾动摇半分。

仅是一眼,便快速收回。

望向周围许多百姓,朗声道:“现建安城史上最恶犯人,由我青龙徐世勣掌案且判案,处置如下….”

“本将军,判他进入太极山,挖矿一年,此案于一年后,再继续审理往后如何处置!”

当青龙将军话落,百姓们愣住了,旋即人声鼎沸。

“凭什么放过他?”

“他杀死了玄武将军和玄武营!”

“他要偿命!”

“…….”

一声声,一句句,都在质疑青龙将军的决定。

他们很尊重青龙将军,毕竟青龙将军始终保护着他们,但是今日,他们不敢苟同其想法。

然而青龙将军都没想解释,他也不会解释。

高傲如他,不屑任何事情给人解释。

他要做,那就做到底!

至于朋友们,他们要跟着就一起来,问为何做,再根据情况判断是否帮忙,他不屑这样的帮忙,更愿意自己去做。

夜郎自大,是啊….青龙将军总是如此。

连话都懒得和别人多说。

此刻,

这判决让章云天也是愣住了,泪眼婆娑:“青龙将军,您这是….”

青龙将军拍了拍他肩膀,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道:“好好活着,这是玄武对你的期望,记住,今日是玄武让你活着,而不是我徐世勣。”

“章云天,熬过这段自责期,成为本将军,成为殿下,甚至是成为保佑这诺大江东的….又一个士兵。”

说完也不等章云天回答,他便命青龙卫把百姓们赶走,自己也是转身离开。

人去楼空。

独留,那章云天一家人在原地不断哭泣。

.

…….….….….….

看完了整场判案后,离开衙门的郑嫦娥忍不住道:“这也放过吗?那个人害死了玄武将军呢。”

她有些生气。

以前郑嫦娥不会是生这样的气,但自从爷爷、王之左翼、大姨郑观音、郑家家人,甚至整个郑家,整个江东都告诉她,她未来是那个男人的皇后。

所以,她替那个男人生气。

绿骡笑道:“谁知道青龙将军怎么想的。”

“咦,客栈到了!嫦娥小姐,我去安排,您等等!”

郑嫦娥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她依旧还在生气,不过回复还是很到位。

“好,麻烦你了。”

一切顺利。

客栈办理入住后,绿骡便是离开,去请说得上话的人给郑嫦娥介绍江东。

而郑嫦娥这边,有小厮引导她和她的家卫们,包括她在内总共十二个人,六个房间,她郑嫦娥单独一间。

此刻。

郑管家还在帮郑嫦娥整理客栈被褥,而那小厮已经上来至房间里,手上还提了一壶茶水。

送到屋内,小二殷勤的先给二人斟了两杯茶。

“二位客官,您尝尝这茶水,我们建安城的水是出了名的甜啊!”

“我先出去了,有事您拉一下门口的这根红绳我便知道了。”

扯绳叫人,这么神奇。

小丫头再次惊呆了。

自从进入江东,她就感觉好多东西不懂,果然要学的还有很多。

“小姐,喝杯茶水吧,这一路上也没吃好,我去给您弄点酒菜。”

郑管家放下整理被褥过来。

“呀,郑管家,不急!”

郑嫦娥小眼眸闪闪,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仔细打量着。

淡黄色的茶汤清澈见底,下面是两片舒展开的茶叶。

“这茶,我见爷爷喝过,但比爷爷珍藏的茶都要好看,而且还有很香的味道,应该不一般叭。”

<div class="contentadv"> 郑管家闻言,拿起茶杯闻了一下:“嗯!小姐,的确是有一股清香,我先尝尝看。”

说完,就抿了一口。

随后微微震惊道:“嘶!这!清香淡雅似乎还带有一股药香,远胜开封与长安城茶汤!这….这江东建安,茶好,水也好!没想到茶叶竟然有如此喝法!”

郑嫦娥不敢喝茶,她这年龄喝茶不好,就拿起杯子喝水,直接饮了一大口,这一路实在是渴了。

“哇!郑管家,水也清香怡人呀!好厉害,建安城什么都比开封强,真的好厉害….”

郑管家笑了一声,对此也身边认同。

“嗯?小姐,你看这墙!刚才我还没注意!他这墙面是用白布贴上去的啊!难怪看着这么干净整洁。”

他带着好奇摸了摸墙壁的位置,入手一片粗粝的手感,用的应该是白麻布。

不过视觉看起来,格外清爽。

郑管家又向其他房间走去,没过多久便从屋内传来一声惊叫!

“小姐,您过来看看,这屋子里竟然有一口井!”

什么?有井?二楼哪来的井呀?

小丫头也惊呆了,赶紧小碎步踩着走过去。

只见郑管家,正趴在一个陶瓷马桶上对着里面的水啧啧称奇。

还真有口井!郑嫦娥惊了。

郑管家敲了敲马桶,怪叫道:“小姐,这竟然用的还是瓷器,这么巨大肯定烧制不易,做井口也未免太奢侈了!”

“而且此井形状甚是奇怪,不如叫小二来问问,这店家还真是巧思,竟然把井搬到屋子里了,不过这井口为何如此之小哇?”

郑管家说完,从马桶里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

“这水,果然清甜甘冽!好水!真是好水!”

“小姐,您也尝尝,感觉比屋里的水好喝很多,我去叫小二!”

说完郑管家跑到门口扯了扯红绳,不一会儿小二便上来了。

郑管家把他带到了马桶旁指着“井口”道:“小二,此处为何能有口井?”

这场面小厮显然见多了,熟练解释道:“客官,这不是井,是恭桶,也叫马桶。”

“???”

恭桶?

郑管家顿时如遭雷击!

这么说,刚才他喝的….

一想到那东西,郑管家浑身打了个冷颤。

然后心虚的朝郑嫦娥看了一眼,便收获了一道后怕的目光。

呼。

还好,小姐没喝….

他放心许多。

而后,郑管家老脸一拉,满脸通红道:“马桶怎么能放在屋里呢,为何茅房会在室内!”

小二继续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建安城不少新式客栈都是这样的。”

“这马桶是殿下与二席阁下共用发明的,甚为方便,您看上面有根绳子连着水箱,待方便完了一拽绳子,这秽物便冲走了。”

郑管家使劲压了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水箱在哪?”

“您看好多客栈旁都专门立了一个巨大的水塔,每天早上都会有人补水,至于您屋内这个水箱藏在天花板上了。”

一旁的郑嫦娥,用小手拍了下小脑袋,小眼眸明亮,刚才来的时候她还在疑惑,这城里不少建筑旁都单独用高架立着一个大桶子,不知何用的。

原来是专门装水用的水塔。

郑管家那股恶心劲,越来越往上返,终于是压不住了。

趴在马桶上一口哕了下去。

小二兴奋道:“对!对!不少人喝多了就是这么吐的!”

郑管家吐完了,起身恨恨的看了一眼小二。

小二上前伸手一拉绳子,一股水流冲了下来,把马桶又冲了个干干净净。

刚哕完的那股难闻的气味也消失不见。

这小二还在笑着,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于是郑管家让他赶紧走。

等他走后,郑管家叹息道:“小姐,看来,咱们不能乱动这里新奇的东西,还是得等绿骡阁下把人带回来。”

小丫头郑嫦娥拍着小心口道:“郑管家,我也是这样想的!这里,呜呜呜,太神奇了,也太可怕了!”

“感觉咱们开封城是村子,建安这里才是城,咱们不能乱动城里的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郑嫦娥只敢在屋里坐,坐等绿骡带人回来,也一直在江东建安坐等….那位,不可一世的男人,自己的未来夫君,回来….

….….….….….….

两个月后。

入冬了。

大唐与大唐边境还好,而对于梁国与突厥而言,这是最致命的打击。

离浮水镇五六里外的地方,正处于梁国与突厥的边境,有一座小山谷。

数百个衣不蔽体、瞅着蓬头垢面之人聚集在这儿,在这严寒的环境下,一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些都是曾被突厥掠去的汉人,却千方百计想要回去故土,如今….

终于要成功了!

那些突厥人都在商量如何过冬,忽略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有机会逃脱,眼下就要逃脱突厥边境,他们又怎能不激动?

不少人的眼中都还充斥着渴望,好一些甚至都站到了高处,干眼巴巴地朝着远处眺望着,想要见到那一睹,还远在千里之外高耸的城墙….

那迎面传来的乡土气息,他们也好久没有闻到了呀!

绝大多数人都是深吸了几口气,以此来聊解乡思之愁。

这一幕,让人瞅着心里也是直泛酸!

这些人心中的执念,又有谁能明白?

“踏踏!”

忽的,嘈杂的马蹄声纷扬,将这群可怜的人都吓了一跳,一窝蜂地躲进了藏身之处….

在外头肆虐的,是一群突厥的追兵!

每一个在躲藏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侧着耳朵在听着,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

“终于走了….”

“阿爹,他们走了!”

正当这群人想要长松一口气之时,一道狰狞的笑声却响起:

“桀桀,果然躲在这儿!”

….….….….….….

浮水镇的外围。

外头白茫茫一片,但白袍卫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不过。

雪越下越大,这么大的雪也是十年难得一遇,突厥蛮子这时候一般很少出来活动。

有几个将士闲着无聊,索性唠起了嗑。

“什么人!”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雪地之中,踉踉跄跄地往城门跑来,在他身后还追着两个突厥蛮子。

狰狞地笑着,犹如猫戏老鼠!

“救….救命!”

他好似已极为虚弱,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在冲着城墙上呼救。

“嗖嗖!”

几只箭迅速从垛口射了出去,那两个突厥蛮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射杀在了雪地之中。

这雪下的实在太大了,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恐怕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追到了幽州的地盘!

在城门口当值的陈庆之领着人马跑出,那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

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衣不蔽体,脚上也没有穿鞋,只是缠上了一些破布,脚也被冻的发紫,还有些浮肿,正往外渗血。

他身上流了很多血,伤痕累累,那一双沧桑的眼中满是泪痕,正激动地看着杨勇等人。

气若游丝!

嘴唇还在不停打着哆嗦!

“狼….狼儿谷….还有数百….汉民.…族人….救….救他们!救他们!”

那脸上满是哀求之色,声音就如同杜鹃啼血、悲鸣不绝!

这些将士闻言,不禁眼中一热。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大汉身上的状况很糟,几乎可以说是油尽灯枯。

狼儿谷离这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他完全就是凭着一股信念跑回来的!

就这般近乎赤着脚,在那大风雪中跑了几里地,一路上还要担惊受怕,唯恐被后头的突厥狗给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