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院子聊天的邻居们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被谁搞大了肚子生的野种,简直是脏了我们这地方,还不许人说了,呸!”
沈溪紧咬着牙抱着儿子上楼,回了家才发现沈南乔把嘴唇都咬出了牙印。
小家伙原来是一直忍着哭声的。
沈溪心疼不已,抱着儿子坐在沙发,替他擦着眼泪。
“乖乖宝别哭,咱们什么都没做错,没道理要哭。”
沈南乔委屈的拖着颤音:“妈妈,爸爸要是没死就好了呜呜……”
这句话让沈溪心如刀绞。
她当年没等到警察的传唤,便带着襁褓中的沈南乔来了边远的长宁县开始新的生活。
她给儿子编了一套有模有样的说辞,说她结婚没多久,做货车司机的乔乔爸就出车祸死了,以此断了儿子对“父亲”的念想。
现在她紧紧的搂着儿子,柔声安慰:“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乔乔别哭,爸爸看到了会难过的。”
沈南乔懂事的点了点头:“我不要爸爸难过……”
外面传来车喇叭的声音。
沈南乔从小对汽车很感兴趣,每次在楼上听到外面有车过,他都要跑去阳台看一看。
可是今天,他耷拉着脑袋依偎在妈妈怀里,一点儿兴致都没有。
沈溪想哄他开心,抱起他:“走,妈妈带你去看车车。”
站在阳台,她看到两辆锃亮的高级轿车停在自己的院子。
扫了一眼牌照,居然是西州市的!
沈溪身体猛颤一下,三年前继父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蹿入脑海。
西州的人怎么会来千里之外的长宁?难道,是那边的警察找来了?
三年前她是不惧死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她有宝贝儿子沈南乔,她舍不得死!
沈溪慌乱万分,刚想退回屋里,后车门打开,里面下来的一个年轻的男人,让她没移开目光。
大热天的,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英俊精致的五官透着矜贵。
和这灰头土脸的小城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下车后他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衣袖,抬头望了上来。
沈溪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视线,被那道阴鸷的目光看得本能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