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夏商与等人寻他说事,还是时不时地得往这里来。
百里嚣闻言,笑骂了一句:“滚。”
他撵走夏商与,转身进了房。
屋里,雁安宁正在灯下点银票。
“这些是我的本钱,我收回了。”她拿起其中一叠,放到一边。
“这里都是你的。”百里嚣走到桌前,将剩下的银票全推了过去。
“那是人家卖铺子卖古董的钱,”雁安宁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帮我买田,这是辛苦费。”百里嚣道。
“照你这么说,这笔钱该给王丰。”雁安宁笑笑,“辛苦的是他,不是我。”
百里嚣在桌边坐下:“是你出的主意。”
他最早让人拿赎金,只是为了震慑南阳旧臣,直到雁安宁来,听说许多人家拖着不给,便提出让那些大臣去修城墙。
如此一来,城里多了风言风语,那些人家面上无光,拖延的心思便松动了几分。
雁安宁又让人放出风声,道是西南军要改税制,逼得他们慌里慌张开始卖田。
雁安宁道:“我一路上听不少人埋怨,外面村子家家户户都是荒田,肥田全被当官的占了去,如今也该还给百姓了。”
西南军将田地分给百姓,便能得到百姓的拥护,这才是她收购田地的真正目的。
“早知你有这样的打算,我也不必讲什么律法,”百里嚣道,“将那些田地全部没收便是。”
他不在意名声,更无所谓旁人怎么看他,只是舍不得雁安宁为他如此迂回。
雁安宁笑笑:“众口铄金,好的名声未必有人知晓,坏的名声却是一日千里。如今谁都知道你想称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
百里嚣坐在桌前,单手支着脸颊,拈起一张银票看了眼,随手丢到一旁。
“任性又如何,有些人就该被抄家砍头。”
“那也得有凭有据,”雁安宁道,“你别忘了,打下南阳,还有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