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来到了这里,爬上了洪凯山的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她舍身于他,以换取一份安宁。
放下羞耻,这是她坚定的态度。没有主动,这是她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一言不发,她在等待洪凯山的回应,而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胡小婷早已下定决心,若他接受自己,她愿相夫教子;若他不接受,她便宁死不屈。因为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女孩往往下场凄惨,生不如死。反正父母已不在人世,何不索性一死了之。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残酷的现实。
此刻,洪凯山也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他为何要救胡小婷?难道是行侠仗义?显然并非如此。
洪凯山暗自寻思,自觉并非高尚之辈,但若说是为了与胡小婷相守,似乎也不妥。他并非自命不凡,亦非贪图虚名。他实非佯装正人君子之流。
若言自己对胡小婷毫无念想,那便是愧对自身审美,更有负自己的性别。男人好色,自古以来皆如此。然而,要以英雄救美的戏码来让其委身于己,这般事情,他实难为之。
可为何要替她顶雷?为何要护她周全?说实话,此刻他亦是茫无头绪。是出于怜悯?可自己的境遇比她更为凄惨。她起码还有一个父亲在世,虽不在身边,但毕竟尚存人世。而自己呢?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他最初的念头甚是单纯。上战场,为家人报仇雪恨。尽管他并不知晓是哪个恶徒残杀了他的家人,但对他而言,只要是赵国的士兵,皆为仇敌。而后自己战死沙场,于他而言,也算是圆满了。
怎奈事与愿违,上苍压根儿未给他这样的机会。在战场上,明明他每回都身先士卒,却总能逢凶化吉。十五年过去了,别说缺胳膊少腿,他身上连一道疤痕都没有。若说他上过战场浴血奋战,压根儿无人置信。
如今他已三十五岁,可容貌却依旧停留在二十岁时。若非他留着胡须故作老成,根本无人能看出他已近不惑之年。
他最终毫发无损地存活下来,却陷入了迷茫的泥沼。习惯了战场上的钩心斗角,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如今的生活让他感到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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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无聊如影随形,使他始终难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如此思考,或许自己保护胡小婷,就是为了追寻一种刺激。当然,这种刺激并非源于性欲,而是源自杀戮与争斗。也许,他认为保护胡小婷能引来不法之徒自投罗网。说白了,她或许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然而,这仅仅是他的一种臆想。人啊,其实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自己。许多人虚度数十载,依旧茫然无措。
此时此刻,一个棘手的难题横在他面前。一个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女孩,正恬静地睡在身旁,而且对他似乎纠缠不休,甚至隐约流露出丝丝色诱的意蕴。三十五年的单身生活,如同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墙,让他几乎与女性世界隔绝。面对如此情形,他真的是茫然失措,毫无头绪。
将她驱逐出门外?这是否会伤及她的自尊心呢?然而,如果不这么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失妥当。那么,自己出去找个地方休息呢?这依然行不通。如前所述,此地治安极差。若是将她独自留下,后果恐怕难以想象。即便是此刻,洪凯山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隔壁的住户正试图透过墙壁窥探些什么。
隔壁那位是个独居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曾因猥亵罪入狱十年,出狱后却依旧死性不改。他对胡小婷早已垂涎三尺,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