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好几步，旋即“啪”的一声跪下。

他对着迟淼，如痴癫一般笑了起来。

“我五灵根之姿，本就是天之弃子，所有宗门都看不起我，当年唯独九剑山愿意收留我，让我有一处可以苟留，不至于回凡种地，漂泊不定。”

“而我竟因一时愚蠢，受人蒙蔽，犯下如此大罪，令九剑山的各位同门不得善终，我……我罪孽滔天！！”

说着，他便对着迟淼一个磕头！

啪！

刚起身，又磕了下去！

啪！

他重复着，不知磕了多少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清梦尊者这才赶紧走进来帮忙说话：“迟淼，你……你就让他这么磕头磕着？”

迟淼长而密的睫毛微垂：“我若不让他磕头，他内心又怎能平静？”

她深知一切的源头并非他错，而是那该死的天剑宗开宗老祖闻人阴。

强夺功法，逼人至此。

可丹王也的确害死了许多九剑山同门。

即使她饶恕，他自己也不饶恕。

如果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磕再多都无妨。

清梦尊者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是极为心疼，这画面看着太揪心了。

一个误会，竟引起那么大的灾难。

不知过了多久，丹王总算稍微清醒。

他手指紧握，掐得自己掌心渗血。

“天剑宗……罪无可恕！！”

“如今我既已死，已无缘亲手赎罪！”

“姑娘……我，我可否还能求你？”

他再无方才那般骄傲之气，颓靡的，卑微的，带着几分哀求的看向迟淼。

迟淼点点头：“您说。”

丹王道：“我将我所有的手段全都交给你……你若看得上，就拿走！”

“你的天资过人，终有一日能成长到不可估量的地步，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替我……替九剑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