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风行珺道。
傅玉棠躬身谢恩,而后挺直腰板,目光落在了吕正韵身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吕大人有何不解之处,眼下大可以尽数说出,本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装模作样,故作镇定。
吕正韵心里不屑,连带着眉宇间也露出了几分讥诮,直接把之前的长篇大论复述了一遍。
傅玉棠:“……”
早知道你还是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我就不该问,省得再受第二次罪。
傅玉棠悔不当初,面上却一派淡然,做出倾听状,待他的话说完,方才淡淡点头,道:“所以呢,吕大人想表达什么?”
吕正韵道:“下官想说的是,律法过于严苛,而傅大人对待犯人也太过残忍了,不堪为代理丞相,更不适合为官。”
“哦?”傅玉棠撩起眼皮,淡声道:“我从吕大人的言语中,可没听出这些意思,反倒从吕大人的言语间窥出吕大人踩着我,暗搓搓地夸自己为君子呢。先说自己正直,再说自己和而不同,又表明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处处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呵……”
没忍住嗤笑出声,傅玉棠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轻蔑之色尽显,言语陡然变得锋利,“君子?你也配?!”
吕正韵不料她有此反应,不由微怔。
傅玉棠直视着他,张口道:“圣人云: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视思明:看事情要看得透彻明确,看清个中因果关系,不可以有丝毫模糊;
而你却连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楚。
听思聪:用心聆听,耳闻声音而心能辨别其真伪,不能够含混;
你连是非都分不清楚,还能从他人言语里辨别真伪吗?
色思温:脸色要温和,不可以显得严厉难看;
貌思恭:容貌要谦虚恭敬有礼,讲话语气要平和,不可以骄傲、轻忽他人……
从你现在的嘴脸来看,这两样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不耐烦地一挥手,傅玉棠反问道:“这九条里面,你可曾有做到一条?哪里来的勇气自称君子?就凭你这厚如城墙的脸面,以及没有半分自知之明的内心吗?!”
吕正韵毫无防备,被骂得脸皮一抽,恼羞成怒道:“我没做到,难道你做到了吗?”
“我没做到,但我也从没有说自己是君子啊。”傅玉棠斜睨着他,气定神闲道:“毕竟,我可不像吕大人这样没脸没皮。”
吕正韵:“……”
眼见吕正韵吃瘪了,一旁的乔司站了出来,神情淡淡道:“傅大人,我们现在是讨论新律的问题,跟君子不君子没什么关系,还请傅大人不要转移话题。”
“对啊,对啊。”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吕正韵立刻反应过来,大声道:“那已拐未卖的拐子也没有对孩童造成大伤害,傅大人便要处以磔刑,实在太残忍了。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