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神情一阵扭曲,犹如一株凋零的老菊花似的,没忍住出言提醒道:“傅大人要是真如此为国为民的话,为何要陷害刘清刘丞相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刘丞相挡住了他往上爬的路子。”湘王嘲讽地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你们莫要被他给骗了!”
“骗?我们有什么好让傅大人骗的?”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江一突然站了出来,神情激动道:“那刘清纵容他的族人欺压百姓,鱼肉乡民,为非作歹也就罢了,族中的纨绔还当街强抢民女,那姑娘不堪受辱,自尽而亡,姑娘的父母上门讨要说法,却被活活打死!刘清与他的族人恶行昭昭,罊竹难书,算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算什么忠臣?!”
“傅大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依法处置刘相与其族人,有何不对?!”
众人都被江一话里的内容惊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玉棠看了眼异常激动的江一,朝严贞侧了侧身子,小声问道:“我真那么好啊?”
“你说呢?”
严贞白了她一眼,这人即使失忆,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外加自恋,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虽然江一说的是真的,但傅玉棠之所以会严办刘清与其族人,绝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争夺丞相之位。
“……好吧。”
傅玉棠摸了摸鼻子,假装没看到严贞鄙视的小眼神儿,她就知道身为反派,不可能做出这么伟光正的事情啊。
不过,鄙视归鄙视,严贞还是站了出来,接口道:“我不知道是谁散播谣言,造谣傅大人故意陷害刘丞相,但事实是,刘丞相的族人确实借着刘相的名义做了不少人怒人怨,欺压百姓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环顾了一圈神情错愕的众人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当然,你们当中或有人会说,‘你所说的都是刘相族人做的事情,跟刘相没有关系,要抓就抓犯错的人便是,为何还要将刘相发配黍城呢’,但大家要知道,罪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在刘清尚未中举之前,刘氏一族在老家景州城不过是一群普通农户,除了种地并无其他营生,但自从刘清在京中为官后,远在景州刘氏一族便突然发迹,借着年节连续数十年往丞相府送礼,奇珍异宝不提,单单银票每年少说也有十万两!”
“你们说,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刘清他本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一冷笑道:“他哪里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的话,丞相府的护卫为何会一路追杀我,阻止我上刑部告状?”
所以,眼前这青年是苦主吗?
众人皆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江一索性直接表明了身份,“实不相瞒,我便是那姑娘的兄长!我的爹娘与小妹就是被刘清的侄子刘筑害死的!事发后,我报官想要讨个公道,不曾想那县令与刘氏族人狼狈为奸,在公堂上,那刘筑非但不思悔改,竟反污我羡慕他家境殷实,出手大方,想要攀附他,便让我小妹前去勾引他,只是他眼光高,看不上我小妹这种乡野丫头,直接拒绝了,我小妹与父母恼羞成怒,意图追打他,结果弄巧成拙,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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