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逐日带着一封密函跨过东渠城墙上空,飞向东渠境内的某一处院落时。
一列来自京都的军队大摇大摆的进入蓟州城。
德安得到消息,立马前来禀报。
窗外阳光正盛,而房中,云裳陷落在梦里无法醒来。
慕治琛坐在床边,手指轻柔的抚过她鬓边发丝,他神情温柔,眼中却都是苦涩。
“希望你醒来后不要怪我。”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后,他缓缓俯身,含住她红润的双唇,近乎贪恋的汲取一个吻。
这一吻,离别的味道太浓,云裳在昏迷中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王爷,时间不多了……”德安在外间犹豫着催促。
慕治琛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手,再起身时,脸上已恢复往日的冷硬:“带她走。”
德安匆匆招呼谢婆子,谢婆子领着含珠绿意进了内室,动作迅速的背起云裳。
门外,马车已停在院门口,胡硕之和一众护院俱都身穿软甲,整装待发。
慕治琛没有动弹,他垂着眼坐在床边,不去看昏迷的她被人背着离开他身边,耳边却清晰的听见车马声慢慢驶离,直到再也听不见。
德安从门外走进来:“王爷,奴才已经将娘娘和两位小主子送……走了。”
最后几个字,他越说声音越小,他低下头,不忍看此刻主子脸上的表情。
心里揪似的难过,为主子和娘娘一次又一次的被迫分离。
而这一次,很可能没有归途。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人哑声开口:“替我更衣吧。”
德安喉头哽咽着,颤声应是。
小半个时辰后,军队来到将军府,为首的是两个穿着黑甲的高级军官,其中一人正是曾经差点掳走云裳的宋监军,不过他这次的身份是押送罪臣的钦差大人。
看到悬挂了白灯笼,一派凄凉的将军府匾额,姓宋的露出意外的表情,奚落道:“呦,怎么提前挂上白幡了?难道是慕治琛自知难逃一死,羞愧自尽了?”
说罢,他毫不客气,直接驾马驶进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