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丝毫不觉得危险,还觉得好玩,排成一队往水管旁边冲,诺拉气坏了,因为她好好的一堂课就变成了打水仗,她埋怨了我一周……”
维克多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讲,语气轻快又温柔,席勒坐在桌子旁边完成他的论文,但就在这时,一连串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实验室内祥和的氛围,维克多拿起电话说:“喂?奥斯瓦尔德?怎么了?什么?……好的,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席勒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你知道那个职业教育学院的学生吧?”维克多,放下工具站起身,然后开始换衣服,一副要准备出门的样子。
“就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奥斯瓦尔德,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他怎么了?”
“他母亲自杀了,但是未遂,现在情况应该很紧急,但是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我得过去一趟……”
“我也去吧。”
席勒也披上外套,维克多下楼开车,等车开到了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席勒才问:“你和奥斯瓦尔德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之前我只知道你很欣赏他。”
维克多握着方向盘开车,车窗外的流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说:“奥斯瓦尔德是罕见的好学生,他和那帮父母都是黑帮的小混蛋们不同,他有明确的目标很好学,学的也很快。”
“我觉得他和我小时候有些像。”
席勒打量了一下维克多,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来自一个中产家庭,而且从小到大都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
“是的,我父亲从事航运工作,他的生意伙伴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跟他们的家长一起上过船,对他们家族事业非常了解。”
“可我从小就是个书呆子,沉迷于各种化学实验,对于做生意毫无兴趣。”
“奥斯瓦尔德和我一样,我们两个就像混进胡萝卜地里的莴苣,想法和周围的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我觉得他本性不算坏。”
维克多扭动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接着说:“他的父亲去世太早,母亲又没有什么自理能力,他照顾自己已经很费劲了,可还要兼顾他的母亲,这样的人能在哥谭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没人能再要求他更多……”
“或者不如说,他是哥谭少有的正常人。”席勒接着维克多的话说:“就像你一样。”
“我?我当然是个正常人!……好吧,其实我知道,你们对于我用冷冻仓把妻子冻起来这件事,觉得有点疯狂,但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而现在也确实有好转了,不是吗?”
“你说的那些人当中不包括我,我没觉得这有什么疯狂的,或许在未来,这也会成为一种非常正常的医疗手段,普及进入千家万户。”
维克多转头过来,他的眼睛里既有饱经风霜的沧桑,也有孩童一般的希冀,他有些期待的说:“要是真有那一天,或许我也可以带着诺拉回我父母那去了,其实我很想他们,但……”
维克多的声音低沉下来,席勒看向窗外的景色,说:“其实他们是理解你的,只是你不愿意回去,对吗?”
“我不想让我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害他们成为邻居口中的异类和怪物。”
维克多总是很善于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他总是用能用话语把自己的心境描述的很明白,这也是席勒和他很聊得来的原因,维克多是那种少见的不会在面对他的时候,依旧口是心非、自欺欺人的人。
“他们很爱我,在我研究冷冻仓的初期,我的父亲曾给我寄来不少钱,我的母亲和姐姐也给我写信,他们希望我能回去,可我知道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