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闲摇头:“这种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吕哥说的也是個法子,”沈青云先点头,后苦笑,“是真莫名其妙啊。”
吕不闲笑道:“突然冒出个御前行走,朝中百官比你还莫名其妙,只盼白都督是单纯看重你……啧,不得不说,白都督是真勇。”
沈青云默默点头。
当众让管家交还三契,自辱之勇都不说了……
人秦墨矩都来了,白无陌散席终语,依旧是对沈青云志在必得的架势!
“小沈,你给分析分析,他哪儿来的底气?”
不远处。
杜府。
湖畔。
小酌。
霍休瞥了眼面前拇指头大的小杯,抬头看向杜老三。
“要不别喝,用这玩意儿,过干瘾啊?”
杜三叔问道:“老大人还能喝?”
“来都来了。”
“行,杜三便舍命陪君子,奎儿,上酒!”
端着托盘的杜奎,闻言上前。
知道三叔不能喝,此刻他也只能倒。
老大人上杜府,这是头一遭。
礼数不算,上府背后的深意,才是最重要的。
“吕佥事和沈哥一起,多半是商量今日夜宴一事……”
“方才我要去柳府,大人不让?”
“难道大人来杜府,也是为此事?”
……
杯满。
仍斟。
长溢。
杜三叔和霍休相顾无言。
“好在不是什么好酒,”杜三叔恭敬拱手,“老大人莅临,有何指教?”
霍休笑道:“春申门下三千客,天谴城中五尺天,老夫可不敢指教五尺天的大当家。”
五尺天,秦武四大炼体宗门中,最隐晦的存在。
杜三叔,名春申,五尺天大当家。
杜春申闻言,只是瞥了眼杜奎,见对方没听到,便耸耸肩。
“往日大人有事吩咐,一鸟笺便可,今日亲登门,怕是有大事?”
霍休正要开口,抬手就朝杜奎打去,却没打着。
“大人,属下……”
霍休气乐了:“你三叔不想拆穿你,但你当我俩真傻?”
杜春申忙拦道:“他还是孩子,老大人莫要动怒……随便打个半死就行。”
“杜奎,你听听。”
“三叔,”闪到十丈外的杜奎无语道,“你外卖还想不想要了?”
霍休一愣:“你还点外卖?”
杜春申从怀里摸出一张金卡晃了晃。
“老牌金卡客户,随叫随到,想叫什么叫什么。”
霍休皱眉道:“你不是打那两家的主意吧?”
“可以吗?”
“悬,”霍休直言不讳道,“背靠修士,谈合作可以,你想囫囵吃下,别人不干。”
杜春申笑道:“饿了么背靠仙市,我没兴趣,但单骑救主……”
霍休冷笑:“单骑救主?老板叫季哥,长公主殿下座下弟子。”
“早说啊,老大人误我也!”杜春申痛心疾首,“我都投资不下三万两了!”
霍休看向杜奎。
杜奎解释道:“叫外卖花了三万多。”
“啧,本来老夫没啥兴趣的,”霍休笑眯眯道,“三万两的大客户?老夫今日是要尝尝你这处的咸淡!”
待杜奎去取外卖,杜春申抻脖子过来,悄声道:“听说,这两家都是沈青云的主意?”
“也就是听说了,”霍休淡淡道,“这种事儿,小沈素来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杜春申又是一阵痛心疾首:“我就不信,这般大一股势力,他能看不上?”
“你信不信明日陛下下旨夺了他行走之位,他能给陛下磕俩?”
霍休撇嘴,懒得解释,开门见山。
“可知白无陌……”
话没说完,杜春申就从轮椅上跌落,都不敢重新上椅,手脚并用往外爬。
霍休无语:“不是要你去杀他。”
“老大人,草民素耳背,您尽管说……”
“杜奎回来了。”
“回来正好帮我一把,速速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霍休起身,上前几步,捉住杜春申的脚脖子,往回拖。
“五尺天尽出,打听一切有关白府的人事。”
杜春申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嘴里还嚎道:“老大人,不如杀了我……”
“但有所得……”老夫把残疾人搁轮椅里,亲自拍打尘土草屑,“老夫和小沈提一嘴,给五尺天找个好营生。”
杜春申眼泪汪汪:“此,此话当真?”
霍休冷笑:“你就等着老夫这句呢吧。”
“阡陌候啊,”杜春申哭丧个脸,“老大人您扪心自问,之前禁武司安排下来的差事,哪件有这份量?”
霍休想想也是,唏嘘道:“早知如此,上次查薛柱国一事,也让你搀和搀和了。”
杜春申听得眼皮直跳,知道此事非干不可了。
“也罢,大不了一条残命,不过……五尺天有六人即将破入四境,老大人……”
霍休颔首:“安排。”
“还有二人欲破五境。”
霍休笑了笑。
杜春申悻悻道:“也是太过急躁了,我回头骂他们……不过……”
“想离开秦武?”霍休直接道,“也不是不可以,百余飞地,你杜春申有能力全部吃下,老夫乐见。”
够了够了,老大人也太大方了!
“杜春申,你要知足啊!”
默默咆哮几句,压下心头振奋,杜春申拱手咬牙。
“老大人如此厚爱……春申把话放这里,除非死了,否则但凡和白府有关的人事,必不漏!”
“甚好,”霍休起身,“求快不求稳,最慢运动会结束前,要给老夫回讯。”
杜春申苦笑,见人要走,忙道:“老大人,外卖您还没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