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韩家人,随后又来了位大变态,再拖延下去……”
郡城十万里外。
茅屋院落。
里间。
油灯昏暗。
霍休小心翼翼给秦墨矩推行气血。
推行的过程,亦是再次探知陛下伤情的过程。
情况不容乐观。
阅历如霍休,也搞不明白自家陛下被何所伤,才会导致本质上的衰退。
而且还不好问。
“北洲的四境,连老夫都拦不住!”
“难道是被五境围攻?”
“却也不像……”
“是徐保儿的底牌杀招,只能在北洲施展?”
……
正思索,秦墨矩虚弱的声音响起。
“你个老杀才,家都不,不要了?”
霍休一怔,忙道:“陛下莫要想这些……”
“那,那是朕的家。”
“那就请陛下放一万个心,”霍休忙笑道,“秦武出不了岔子。”
秦墨矩艰难扯动嘴角,似乎笑了笑。
想了想,他问道:“你拜托给沈青云了?”
我倒是想啊,不敢!
霍休摸摸鼻子,转而道:“秋风门主他们,短时间不会离开天谴……”
“为何不会?”
“呃,仙市很吸引他们,另外小沈的大卖场计划,够他们揣摩一段时间。”
“朕就在想,”秦墨矩脸上多了丝好奇,“你一边把沈青云夸到天上,一边又笃定他不会察觉你来找朕?”
霍休悻悻:“老臣也觉得奇怪……”
“咳咳咳……”
秦墨矩被搞得一阵剧咳,口中溢血不止。
霍休脸更白了,正要倾尽气血疗伤,被秦墨矩止住。
“这伤你治不了。”
“敢问陛下,是被谁所伤?”
秦墨矩咳嗽稍缓,半躺看房顶:“天。”
天?
霍休一怔,旋即变色:“莫非,是国运?”
秦墨矩点点头。
“当日初入北洲,徐保儿眼看要被朕斩杀,他一声呼救,唤得国运感应,秦武国运遭受反噬不说,朕……”
听完霍休才明白,自己找到昏迷不醒的陛下之前……
楚汉仙朝的国运,那是每天定时搞秦墨矩一下!
“仙皇老匹夫,此仇老臣必报!”
切齿发完誓,霍休沉声建议道:“陛下,既如此,我二人该当立刻返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者徐保儿来犯,反被陛下重伤,秦武脸面得保……”
秦墨矩摇头。
“陛下,再呆下去,怕是仙朝国运……”
“说来也奇怪,”秦墨矩眼神古怪,“前几日,仙朝国运就没来找朕了。”
“怕是另有居心……”
“你不懂,”秦墨矩若有所思道,“朕感觉,仙朝国运似乎……也被搞了?”
霍休愣住,旋即拱手道:“老臣听命便是,但陛下伤势未愈,留在此地怕是……”
“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
秦墨矩冷笑。
“朕留在此地,但凡徐保儿懈怠分毫,便取他人头回去,给吾儿当夜壶使!”
<div class="contentadv"> 听出陛下的心意,霍休心里苦得不行,却也不再开口相劝,把最近探知的消息一一说出。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秦墨矩喟叹不已。
他最清楚。
炼体士想在修仙界厮混,有多困难。
也好在楚汉仙朝仙凡混居,否则霍休潜匿难度,还要高出不少。
“呵呵,陛下倒说差了,”霍休笑眯眯道,“这段日子,老臣分外轻松,两百多年没干农活,如今施展起来,更是驾轻就熟,说起这个……”
“怎了?”
“该说不说,楚汉仙朝这边的农具,颇有几分特色,若能引入……”
秦墨矩笑道:“不是有农艺下乡指导了?”
“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嘛。”
“可还有北洲郡城的其他消息?”
“差不多就这些……”霍休想了想,又补了个,“听找寻老臣的那些修士说,郡城出了个挥金如土的年轻人……”
话未说完。
但意犹未尽。
秦墨矩点点头。
“你是担心再拖延下去,沈青云会发现你跑来找朕了。”
霍休唏嘘道:“小沈聪颖,也就是过年放大假,外加他外公九十大寿,否则……”
否则你还真不敢行此金蝉脱壳。
秦墨矩刚想点头,又是一顿。
“打个比方哈,万一沈青云发现了,他是来找朕,还是来找你?”
来了来了!
送命题终于来了!
霍休正色道:“陛下,他是来找秦武未来的!”
秦墨矩满意颔首。
“朕若死,秦武国运大崩,所以,还可隐瞒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你我君臣合力,把徐保儿搞了!”
“陛下尽管养伤,老臣一人足以……”
“扶朕起来,朕还能战……咳咳,咳咳……”
北洲郡城。
因为某个超级大人物的到来,暗中的戒严,搬到了明面上。
至于什么借擎天宗的刀,杀秦武王朝的人……
或许这念头在郡城高层心里有过短暂的停留,但没人会这般找死。
“毕竟擎天宗的报复一旦降临,”无法保持盘坐,只能躺榻上养伤的徐保儿自嘲道,“势必连棋盘一起砸烂。”
众属下皆颔首。
“家主,那位特使为何……”
“住口!”徐保儿厉声打断,“方才传回来的讯息忘了?特胖使!”
众属下立马低头,掩饰鼻孔的瞬间放大。
“那位特胖使,为何选在此事驾临北洲?”
徐保儿也有些疑惑,沉吟道:“且不管他,连陛下都对他尊敬有加,遑论吾等?一应要求,竭力满足,无须汇报我。”
一属下闻言,忙道:“回家主的话,方才传讯来说,特……胖使想入伎女阁……”
“伎女阁?”徐保儿眉头一皱,“他去伎女阁作甚?”
“不知。”
徐保儿这倒有些为难了。
明面上,伎女阁是进贡仙朝的,实则是进贡仙朝扛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