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阳太了解容秦氏了。

纵使容秦氏恨透了白小娘那些妾室，她也断不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听着容衡阳话语中的笃定，容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希望你母亲能够狠一些，如此也不会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

对于容老夫人这话，容衡阳并不作答，他微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衡阳啊，你同疏影生个孩子吧。”容老夫人忽的出声。

容衡阳抬眸望向容老夫人，眼底蕴着几分诧异。

“你也到了弱冠年后，是时候要个孩子了，疏影她此番救了你我祖孙二人，一个妾室之位着实是委屈她了，若你们有了孩子，她便能为你傍妻，百年之后也能葬入容氏族地，不会孤苦无依。”

“傍妻。”容衡阳喃喃了一声。

容老夫人注意到他的神色，轻声道：“没错，妾室不能在正头娘子前生子，但是傍妻却可，只要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今后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虽比不得正妻，但终究也比妾室的名头好听些。”

“我知道了，祖母。”容衡阳轻声应了一句，站起身来便对着容老夫人拱手作揖，“祖母，我院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离去了。”

“去吧。”容老夫人摆了摆手，目送着容衡阳就离开了。

见他走后，林妈妈这才欢欢喜喜的走到容老夫人身侧。

“老夫人，您瞧大少爷那副模样，应当是应答下来了吧？今后要是疏小娘当真生了个小少爷或小小姐来，老夫人的福安院恐怕就会热闹到没边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莫要胡咧咧。”容老夫人嘴上斥责了林妈妈一句，但是眼中的笑意却隐隐升起。

她望着空荡的堂前，那一双眼眸好似当真能瞧见有孩童在那嬉闹一般。

林妈妈偷笑的捂了捂唇，“老奴瞧着老夫人对疏小娘是当真上心呢。”

“你眼倒是亮？说说看。”容老夫人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示意林妈妈继续道下去。

林妈妈也不怵，张口就把自己发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老夫人也是有意想要培养疏小娘了，否则也不会让她想出责罚雪月那丫头的法子，更不会让她同大夫人一起回院中‘看望’白小娘了。”

“果真还是你这老货最明白我心啊。”

容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又道：“说到底还是疏影这丫头争气，从前我与阿蘅还瞧不上她，如今看来，她倒是比阿蘅多了几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