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把一大碗糙米饭吃下去，还问大婶：“还有饭吗？”

做饭的大婶晚上换了一个，完全不知道楚阿娇的身份说：“每个人供应的量干饭有限。不过杂粮菜粥倒是比较多。”

楚阿娇：“再给我一碗粥。”

那个菜粥里面加了玉米粒，荞麦，芋头什么的。味道自然没有干饭好。

不过楚阿娇也喝了一大碗，才心满意足放下碗。

大婶一脸怜惜地说：“这孩子，真可怜，不知道饿了多久了。”

楚阿娇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大婶做饭好吃。”

大婶看了一眼她手指上的伤，说：“哎呀，你这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像是常做事的手。是不是哪个落魄人家的小姐。”

楚阿娇：“不是，是爹娘比较疼我。”

大婶拿了膏药过来给她涂在手指上，说：“不要急，慢慢学。大家都一样，都是生下来什么都不会慢慢学会的。”

这是楚阿娇今天听见的第一句安慰的话，红了眼眶：“大婶，你真好。”

大婶悄悄塞了个小小鸟蛋给她：“我们今天出去找野菜的时候找到的，只有几个，已经煮熟了，你别跟别人说。”

楚阿娇微微张嘴。

大婶看着她，忽然红了眼眶：“我女儿四年前大乾闹饥荒的时候饿死了。要是她能活到今天，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要不是杨先生，我大概也已经饿死了。”

她眨了眨眼：“嗨，我这个老婆子又在胡说什么，你吃吧。以后有，我都留给你。”

说完，被人叫走了。

楚阿娇捧着鸟蛋，起身低头出去，走到杨业住的院子里，忽然开始哭。

杨业早吃过饭，在里面磨一个凸透镜，听见楚阿娇在外面哭，吓了一跳，走出来问：“怎么了。”

楚阿娇把脸埋在他怀里，抽泣：“我以前真是太蠢了。我怎么这么蠢还瞎。看不到周围人对我的好。”

她从小在蜜糖里泡着长大，觉得自己拥有任何东西都是理所当然。

今日才知道，有人竟然能饿到要去外面掏鸟窝找鸟蛋吃。

而且明明自己这么饿了，竟然还唯一个鸟蛋让给你。

杨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算是脑子变聪明点了，看来这些苦没有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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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眼看就要把南关攻破了，却忽然就偃旗息鼓。

孟家父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