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着问:“什么道理?”
沈朝金挺起胸膛,小肚子像个簸箕似的凸出。
“有些银子该赚,有些银子不该赚。若是像暮金镇的粮商那样,那可就是黑心商人了。他们虽是赚得了银钱,但这银子总归是黑心肝的。”
“小妹,我日后做生意,可万万不能跟他们一样。”
听完沈朝金的话,沈朝央心中不由得欣慰不已。
从前沈朝金可是恨不得将世界上每一个铜板都赚到自己怀里,但现在出来走了一遭,他却发生了新的改变。
她冲沈朝金竖起一个大拇指,沈朝金自豪一笑,看着窗外心情敞亮。
越是往前,土地便愈加干涸。
木轿车前行没几日,便遇上了正在路边修整的县令跟粮商们。
县令搂着小妾,原本华贵的衣裳变得风尘仆仆,嘴角旁的两搓小胡子也沾满了泥灰,看着滑稽不已。
粮商们则是一身绸缎,脸色灰沉沉的,嘴唇干涸。
“县令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可要被活活渴死了!”一个粮商擦着额头的汗,不由得建议道。
县令摸着胡子,没好气地瞪了那粮商一眼。
“都怪你,我不是让你多带点水了吗?”
那粮商不敢反对县令,只委屈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此时那小妾也没有了从前的精致漂亮,她虚弱地靠在县令身上,无助地喊:“老爷,我口渴,我想喝水。”
县令心疼得不行,掏出水囊,却发现里面一滴水也没了。
他只好无奈道:“心肝啊,老爷也没水了,你再忍忍,指不定前面就有水源了呢?”
那受委屈的粮商却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得了吧,这地都干成这副模样了,怎么可能有水?我看,我们迟早要渴死在这里!”
粮商恶劣的语气将小妾吓哭了,小妾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县令更心疼了。
“闭嘴!再乱说信不信我砍了你!”
说罢,那粮商又转头温声软语地哄着小妾:“心肝,别哭了啊,他是胡说的,老爷一定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县令伸出手,轻轻拭去小妾脸上的泪水。
他肥胖的手指一触碰到泪水,便忍不住放进嘴里舔了舔。太久没喝水了,连一滴眼泪,都珍稀得很。
小妾见县令吃起了眼泪,便自个儿也沾了滴眼泪放进嘴里。
下一瞬,小妾便再次哭了起来:“眼泪好咸,更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