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你,可后来你带着顾家过得越来越好,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得意的,但这次的事,却不能全都赖顾家,川儿是我生的,我知道他的性子,他看着斯文,其实却是个痴人,以往哪次,不是他护着你,甚至连我这个娘也不放在眼里?”
“哪怕这一回,他也并没有要与你和离,是你自己性子孤高,鸡蛋里挑骨头,容不下这些事,你也不想想,你虽然失去了孩子,可他也为你拒绝郡主,就算后来又去结交王府,但等他做了大官,受益的人不还是你?哼,可你却非要和离,那也就怪不得川儿了,是你自己没这个福分!”
顾母鼻孔里哼了一声,“望你今后收收性子,能够大度容人些,你若不改改,下回另嫁他人,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可不是谁,都如我家川儿一般!”
她端着架子说了一堆话,还从手上褪下一个半旧的镯子。
自以为大度地说:“以往你孝敬我不少,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玉镯我戴了几年,如今就给你吧。”
沈氏什么都没要,她若不做点面子功夫,只怕会被人说道。
沈南葵侧目看了一眼荷华,吩咐道:“既是顾老夫人的一番心意,你便好生收着。”
荷华上前接过镯子,只见那玉镯质地本就不如何,被顾母戴久了,更有些灰扑扑的。
她不由暗自腹诽,这顾家老太婆,就算要做面子功夫,却连一点儿血都不肯出,当真吝啬至极,枉费姑娘往日对她的孝敬!
她心里嫌弃,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用手绢将镯子包好收了起来。
顾母却对沈南葵没有亲手来接镯子有些不满,更何况,既然是要拜别自己,怎能不磕头行大礼?
她正要开口,梁氏忙上前搀住她,笑说:“娘,刚才新宅来话,问您卧房里的柜子要用什么木材做,黄梨素雅,红木贵重,媳妇眼拙,可选不来这些,不如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我在这里送二弟妹便是了。”
顾母还记恨着她刚才频频与自己顶嘴,不由剜了她一眼。
“你倒变脸得快!”
不过,她心里也确实惦记着新宅,索性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她便往新宅去了。
她走后,梁氏叫来两个孩子,哽咽道:“远儿,巧儿,你们过来,给小婶婶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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