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还能有谁敢不避嫌,在此刻来看望你?”
永嘉郡主笑意盈盈,十分自然地在桌边坐下,招呼道:“慕英楼的新菜式,还热着,顾郎快过来尝尝?”
顾逸川合上书,冷冷道:“不必了,我这里不欢迎郡主,还请离开。”
“哦?可我没记错的话,此处似乎是客栈吧,顾郎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顾逸川却不再看她,仿佛打定了主意,不会再与她多说一句。
永嘉郡主不以为忤,笑说:“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你十年寒窗,才得以高中状元,正该是一展宏图的时候,如今仕途遇阻,你难道就甘心看着别人一个个授官入朝,而你却被搁置?”
听完这番话,顾逸川虽未应声,手指却已紧握成拳。
永嘉郡主笑了笑,又道:“顾郎,在我看来,你的才华和能力,比榜上其余人都强,我知晓你有一身治国抱负,所以,你不该遭受这般冷待。”
顾逸川叹了口气,“我在御前言行无状,惹了陛下生气,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那你被搁置下去,再次任用将遥遥无期,如今你有何打算呢?”永嘉郡主问完,便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顾逸川沉默片刻,才说:“若当真不能入朝为官,我也还有一身学问在,大不了……就回到沧县,做一个书院的夫子,也算出路。”
“开什么玩笑!”
永嘉郡主皱起眉头,“你堂堂状元,哪有弃仕途而做夫子的?”
顾逸川不答话,似乎已经认命了。
永嘉郡主忽然走到他面前,严肃地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吗?更何况,当喜报传到顾家那一刻,你的家人,来安镇的父老乡亲,他们知道你中了状元,人人都想看你光宗耀祖,你此时若灰溜溜地回去了,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半晌,屋里才响起顾逸川的声音。
“我也……没有办法。”
永嘉郡主挑眉一笑道:“你没有法子,但本郡主有啊,本郡主今日来,便是替你解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