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是为了她才会受伤,她不能不管。
李郎中叹了口气,“罢了,本就是顺手的事,老朽这就去看看那孩子。”
顾逸川面露忧色,“李郎中,您……”
李郎中摆了摆手,“无妨,还请顾状元过来搭把手。”
两人合力把钟山解下来,顾逸川将他背到房中,李郎中为他处理好伤势,又开了药方,才告辞离去。
临出院子时,他的步履竟有些飘浮。
顾逸川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郑重的躬下身,对着他的背影深深一揖。
李郎中出了青雨巷小院,过了两道巷口,在一辆马车前停下。
他恭敬地行礼说:“小老儿不辱使命。”
里面的人声音尖细,笑着说:“让李郎中这么大年纪,还受这样的罪,鄙人于心难安,这两锭金子你收着,医馆的事先放一放,好生将养身体,再有便是,顾状元夫人的身子,仍旧要麻烦李郎中去照料。”
车帘撩起,一只手伸了出来,手中是用帕子裹起来的黄金。
李郎中惶恐道:“小老儿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从不害人,是我该谢大人帮小老儿守住了医心,怎敢再收您的钱财?”
“拿着吧,李郎中,这是你该得的。”是不容拒绝的威严语气。
“那小老儿谢过大人!”
李郎中收了金子,正要跪下,却被阻住,车里的人又说:“不必多礼,大街上人来人往,没得惹人议论,李郎中还是快些回去处理伤势吧。”
那人从车窗探出脑袋瞅了他一眼,摇头说:“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些。”
马车渐渐驶离,李郎中也一脸疲惫地离开。
青雨巷小院。
顾逸川守着两个炉子熬药,一个是沈南葵的,一个是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