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会的人,她都已经送过信了,但既然连陛下对此事都未做处置,其他人又怎么敢强出头呢?
更何况,建宁侯府和沈家为她发声,也只是有利可图,她又能指望得上谁?
若说此事还能有谁能帮自己,蔡岭倒是算一个。
他虽性情桀骜,但却有着江湖儿女的侠骨柔肠,平生最重一个义字,他既认了自己这个故交,若求到他门上去,他必会奋力相帮。
可是,蔡岭最不喜与公门打交道,尤其这次面对的还是永嘉郡主以及景王府,他前世已经历过一劫,自己又怎能再将他拖入这趟浑水中?
沈南葵心中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无解。
不多时,房门打开了。
葛大端着托盘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吃饭吧。”
说完他便要走,顾逸川眉头一皱,问道:“钟山呢?”
葛大冷哼一声,“郡主说了,你二人诡计多端,叫你们尽量少见人,那小厮自然也不可进到房中来。”
“哦?”
顾逸川长眉一挑,面上带了几分寒意,“钟山是我家的下人,葛大侠不让他进来,莫非是要亲自伺候我?”
“饭菜都给你送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逸川神色傲然,“我今日未出门走动,一身筋骨正酸痛的紧,原是想叫钟山来给我按按,既然他不能进来,就劳烦葛大侠代劳吧。”
葛大怒目道:“你一个阶下囚,怎敢如此嚣张?”
“阶下囚?”
顾逸川冷冷注视着他,“葛大侠还是注意些言辞,我虽还未有实职,但也是当今新科状元,天子门生,你将我称之阶下囚,恐怕不妥,再说,你家郡主倾心于我,若我改变心意,便是你主子的夫婿,得罪了我,你可考虑过后果?”
他说这话也不假,葛大神色变幻一番,最终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哼,在下是个莽夫,手劲大,状元郎可忍着些!”
葛大双手在顾逸川肩头按着,掌中暗劲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
顾逸川咬牙忍着,冷笑着说:“葛大侠一身力气,尽管使出来,我正愁没有永嘉郡主的把柄,有你帮忙,事情倒能简单得多。”
葛大心一惊,忙收回手。
郡主交代过,暂时不能动他们,自己被他一激,险些坏事,若顾逸川真将一身伤痕赖到郡主头上,只怕自己也难逃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