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黑沉沉的,像是积着一片阴云。
“她都死了,妹妹积点口德吧。”
“让我积德?”
沈平婉忽而冷笑起来,“我看该积德的是你们,一个偷梁换柱,一个鸠占鹊巢,好一对黑心肝的母女!”
她在侯府要学的东西不少,如今也能一口气说几个成语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沈南葵无言辩解,只能沉默。
沈平婉却还没有出够气,继续骂道:“若不是因为你们,我怎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若没有沈南葵,前世她就能嫁进侯府,也不用惨死收场。
“我恨不得将你们母女千刀万剐,是,你那死鬼娘已经死了,还是被我亲手送走的,但那是她罪有应得,还有你,别以为是沈家欺负你,你今日所遭受的种种,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她越说越激动。
贺氏忙打断道:“婉儿,够了!”
家里还有侯府的人,这些事可不能叫外人听见了。
她皱着眉头,“你爹不是叮嘱过你,叫你不要再提这些往事了吗?”
虽然是沈南葵的生母罪有应得,可婉儿断了她的汤药,放任她不管,手上终究还是沾了点关系,落在有心人眼里,这便是实打实的罪名。
正因如此,沈家才会接着收留沈南葵,怕的就是她会怀恨报复,所以要将她捏在自己手里。
沈平婉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警告地瞪了一眼沈南葵。
“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心里!”
“知道了。”一句极低的叹息,从沈南葵喉间飘了出来。
当年,沈平婉来京城寻亲时,沈南葵的生母断药许久,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沈平婉一走,她更是只能等死,也不知过了多久,尸体都臭了才被邻居发现,后来是村上的人将她安葬了。
沈南葵知道这个消息后,本想去祭拜一番,可沈家说什么也不同意,坚决不告诉她生母的所在之地。
还是她嫁进侯府数年,经过多方打听,才终于去了一次生母的村庄,在她坟前上了柱香。
沈南葵眉目低垂,神情看不出喜怒,但却不似刚才那般若无其事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沈平婉心里却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