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叛不反叛本尊并不在意,区区凡人,还入不了本尊的眼。”
巫危行伸手一抓,便自虚空之中,将方才逃跑那同知抓了回来。
那同知在其手中挣扎,嘴里不住大骂‘妖人’,巫危行手掌微微收紧,轻易地将其脖子扭断,然后扔在了云述脚下。
云述不由得攥紧了手中鞭子。
巫危行漠然道:“杀死他们,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力气,有何可惧?”他盯着云述,眼神好似能洞悉一切,“比起他们,你更让本尊不放心。”
云述收起鞭子自嘲道:“你都已将我的性命攥在手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巫危行视线落在那同知尸首上,“因为世上总有蠢人,会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宫主这是在警告我?”
“就算是吧。”
“我不是蠢人。”
巫危行勾起嘴唇,“但愿如此。”
云述呼吸微窒。
“有一问。”巫危行突发奇想地道:“若是本尊与你师父只能择其一,你当选谁?”
“宫主此问,着实荒谬。”
“荒谬么?我本以为昨日你见了灵晔,不会再回来了。”
云述双目空寡,“我若不回来,还有命可活么?”
“还算识相。”他的屈服取悦了巫危行,巫危行扫了一眼他脚边的尸首,笑道:“那这同知便赏给你了。”
云述盯着同知的尸身,喉头涌动。
他抬头对上巫危行幽微的目光,压抑着呕吐之欲望,将魔气扎入尸首中,将其血肉和魂魄吞噬。待那同知化为一具干尸,他收回魔气,对巫危行一礼。
“多谢宫主赏赐。”
“都是你应得的。”巫危行提醒道:“给你的限期已不足两日,可不要让本尊失望。”
云述从齿缝里艰难挤出一个字,“是。”
巫危行悠然一笑,随后化作雾气流散于空中,“好自为之。”
察觉到他的气息远去,云述立即冲到旁边的树下,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在他身后,知府睁开眼,趁其不备起身开溜,没跑几步,一具干尸从天而降,砸在他怀里,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云述阴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想跑?”
知府抱着干尸,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我、我没想跑。”
“谁信?”云述擦了擦嘴,转身将目光落在那干尸身上,“要走便将他也带走。”
知府惊恐道:“啊?我、我?”
“难不成是我?”云述厌恶道:“别把尸体留在府里,看着恶心。”
谁吃人谁才恶心!
知府想起方才他偷看到的场景,五脏六腑也翻腾起来,心头暗忖:这人不是伏道长的徒弟么?怎么也成了吃人的魔?
云述低喝道:“还等什么?难道还要本君给你找棺材?”
知府被吼得一抖,忙抱起那同知的尸首,便朝府外跑去,一路竟无人阻拦。
云述跟在他身后,看他跑出大门后,捏诀召出一道旱雷。
雷声滚过,将街上追捕青牛的差役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
百姓们跑的跑、躲的躲,却不是因为畏惧旱雷,而是畏惧这些仗势欺人的差役。最近不知怎么了,这些差役跟疯了似的四处抓人,抓到人后非说是贼,要家里人拿钱去赎,若没钱赎的,领回家的便是尸首。
那些尸首面目全非,有的甚至连全尸都没有,听被赎出来的人透露,说是……被喂了妖兽。
“妖兽?”伏青骨从牛棚里收回目光,对白藏问道:“那你可知这豫州狱在何处?”
白藏点头,“当然知道,我去劫过几次。”
劫囚,还劫过几次,难怪会被通缉,剑阁弟子果真不同凡响,伏青骨露出钦佩的表情,“白少侠好生威风。”
白藏有些自得,随后问道:“师姐也想去劫囚?”
伏青骨想起城门口与她解惑的青年,说道:“今日见有人无故被抓,所以想去探个究竟。”
“那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