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道:“别无理取闹,关艳妖楼什么事?”
素月问道:“什么楼?”
白虺愤愤道:“艳妖楼,蓬莱妖市中的第一花楼。”
夙重问道:“什么楼?跟席玉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席玉那厮有关,他曾在艳妖楼卖身,如今可是艳妖楼的东家……”白虺喋喋不休、纷愤愤不平地将席玉如何带伏青骨逛艳妖楼,又何如入楼卖身,最后又如何成为艳妖楼东家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兄妹二人。
白藏和小黄在后头听得感叹不已,“看不出来啊,席玉仙君竟这般风流。”
说完,他见自家师父和三师叔一个咬牙切齿,一个脸色暗沉,立即捂嘴打住。
伏青骨见白虺这个没眼力见的还要说,赶紧捂住他的嘴,将他薅走。
“再不回去,就要错过禅院的斋饭了。”
“唔?”白虺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斋饭?那是得快点。”说完,一手牵伏青骨,一手捞起白小缺夹在腰上,眨眼就闪没影了。
白藏连忙拎着小黄跟上,“伏师姐,白师兄,你们等等我啊!”
夙重见自家师妹神色淡淡、似有不悦,在心头将席玉这个狗东西在心底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撸袖子,化作一道剑光,冲向了浮屠山。
“师兄。”素月连忙跟了上去。
凌霄被弟子们从山壁中抠出来,龇牙咧嘴地撑了撑腰,骂道:“阴险小人,居然搞偷袭,太不讲道义了。”
弟子们心道:您老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将人困在剑阵中,谁更不讲道义还两说。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蓬起一阵尘土,然后对弟子们道:“不是说要放斋了?还不走等着喝西北风?”
这不是刚将您老挖出来么?不然兄弟们早就走了。弟子们敢怒不敢言,纷纷御剑往回走。
凌霄看了眼天边,红霞已散,魔已远离,不由得冷冷勾起嘴角。
此次进攻这般凶猛,看来是有人来撑腰了,灵晔那没用的弟子跑了也好,正好当个现成的饵,将那淤泥里的土鳖给勾出来。
他哼了一声,脚下一点,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处。
云述自太初剑阵中逃出,被他裹挟的魔修、魔兽,已全部陨灭在了剑阵中,若不是师父助他,他也应该和那些魔族一样,死在了剑阵之下。
他头也不回地奔向未知之处,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他怕看见师父失望的表情。
可是她会失望吗?应该不会吧。
在意才会失望,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她只会觉得自己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云述力竭,往地面栽去,他放任自逐,也不管会落在何处、会不会摔死,都凭他去。
嘭——!
魔气落在一辆马车上,将马车撞得四分五裂,云述滚落在地,紧跟着马车上也滚下一人,正巧压在了他身上,差点将他砸成肉饼。
他将人掀开,站起身却发现一群护卫,手持弯刀将他围在了中央。
这些护卫身穿衙门役服,且有几个还有些眼熟,他低头看向在地上滚动了半晌都没爬起来的胖子,惊讶道:“知府大人?”
这胖子正是豫州知府。
知府费劲爬起来,打眼一看,先是觉得他有些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在封城县衙见过,还被封城知县奉为座上宾,说是那女道人的徒弟。
女道人的徒弟?那岂不是也是神仙?
他立即扑上前,扒着云述喊道:“仙君,救命啊!”
‘仙君’一称,于此时的云述听来,无异于是嘲讽。他想推开知府,谁知却被死抓着不放,于是一掌将给拍昏死了过去。
他正想离开,却忽然发觉这些护卫身上有股令他熟悉又厌恶的血腥味。
“魔?”
护卫们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新成魔的魔将?”一名护卫舔了舔嘴唇,“让我来试试修为。”说着,他手中弯刀脱手,朝云述割来。
护卫一出手,云述便知道,这些不是寻常魔族。
他化出盾牌一挡,弯刀撞在盾牌上,震得他手臂发麻,随后又绕到他背后,袭向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云述睁大眼睛,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