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妖兽们觊觎这神蜗,如此补益之效,寻常仙丹灵物实难比拟。
再探元丹内那丝游虫,好像也长大了点,她不禁猜测:难不成是神蜗的灵力,将这四脚蛇给催熟了?
随即犯难。她这也是头次收契兽,这契兽发情,该怎么做,她还真不知晓。
龙尾将她越缠越紧,萦绕在她周围的香味也越来越重,差点将她熏晕。
她拍了拍身上的龙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四脚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先松开我。”
“不松,松开你就跑了。”白虺不想松开她,不仅不想松开,反而想将她一直缠着,缠得越紧越好。
说来也怪,他在蜗冢中见伏青骨借神蜗疗伤,便借契印与她一起修炼,如此也有利于彼此恢复伤势。
却不想原本修炼得好好的,不知为何忽然就不对劲起来,一股莫名的渴望与欲念陡然升起,让他浑身燥热,无法集中精力。
更可怕的是,伏青骨身上清淡好闻的气味,此刻却像是化为了张牙舞爪的钩子,将这种无端的欲念与渴望毫不留情地勾住,让他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脱。
眼看自己即将失控,他怕伤到神蜗与伏青骨,只好逼出自己的元神,以平息灼烧的欲望。
谁知一时情急,忘了切断灵契。此时,伏青骨元丹离体,元神正在休憩,一个不慎就被他一并带了出来。
元神离体,白虺真身恢复平静,可当那蜗冢内五彩斑斓的灵光没入他元神,那股无名之欲又再次腾起。
他急得团团转,伏青骨的元神也跟随他团团转,越转他就越心慌意乱。
这蜗冢有问题,再待下去会出大事!
可该去哪儿?二人元神脆弱,出去若是碰到妖兽或是歹人,那岂不是送上门的补品?
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洞府最安全,洞府虽不在东海,但元神不受阵法拘束,可借传送阵来回。
打定主意,他便借法,带着伏青骨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回到老巢后,他冷静下来,因神蜗而引起的燥热褪去,可另一种更为清晰的渴望,却悄然浮上心头。
因为伏青骨。
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回自己的洞府,这人还是妖道,虽说只是她的一道元神,却让他莫名雀跃欢喜。
这一雀跃、一欢喜,他又不对劲了。
妖道的元神没有斑驳的伤痕,是她原本的样子,犹如水中白子,莹润净美。
她此刻双眸紧闭,神情宁静安详,全然没了平日里泰然自若,满腹坏水的模样。
这副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态,让他只看一眼,便冒出一股邪火,多看两眼,那邪火便烧得他眼冒红光,直想将其拆吃入腹。
可又不能真拆了她,吃了她,便只好把自己泡进水潭中消火醒神。
他察觉她醒来,见她在自己的洞府里赏玩,心头既欢喜又有些气闷。
这妖道什么也不知道!
过后见她威胁自己要走,更是又气又急,便忍不住现形将人给困住了。
伏青骨见这四脚蛇非但不放,反而越缠越紧,脑子抽疼,“你不放,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
白虺闷在水里吐水泡,“我不信,你怎么解决?你什么都不明白。”
伏青骨云淡风轻道:“不就是思春发情,有什么不明白的?”
潭水不冒水泡,改冒喷泉,将伏青骨淋个正着。
“思思思思春?发发发发情?”
白虺惊得舌头打结,龙尾像是被烫着似的,立即松开伏青骨,缩回了水里。
伏青骨未及反应,便落入水潭之中,好在元神不惧水,否则迟早淹死。
她顺势沉入水底,朝那卷成一团的怂包龙游去,好笑道:“这是你们妖兽修炼中常有的事,你怕什么?”
“谁怕了。”白虺露出两只眼睛,嘴硬道:“本大爷只是一时没想到,有些吃惊罢了。”
伏青骨起先也有些惊讶,过后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应当是被神蜗催发的。”
白虺打量她,不满道:“那你为何没事?”
“我又不是妖兽,自然不会发情。”
“可你们修士不是会结侣双修么?”
“修士结侣和妖兽发情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伏青骨解释道:“修士结为道侣,共同双修,讲求的是心意相通,虽有情欲亦是建立在心意之上。”
“而妖兽的欲望则不同,是即便修炼也难以摒弃之天性,驱动其生发的,多是本能,而少有情感。”
白虺听懂了,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愤怒。
“你是说我们妖兽没有感情?”他不服气地质问,“你又不是妖兽,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感情?”
“哦?”伏青骨有些意外,她问道:“那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