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其实和京市中人一样。
以为景深在国外。
他能从刘老等一群四区人手中逃出去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若不是电话凭空来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景深在京市。
看到钟家儿郎发来的软剑的照片。
钟老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为了证实。
提前布局。
带景深下山的途中,试试看,能不能引出他最不想也不愿看见的人。
双方短暂交手。
已经足够确定他们的的确确是血盟的人。
钟老把景深双手双脚拷了起来。
在他醒后审问他事情的全部经过。
景深自然不认。
钟家和他私交再好,牵扯上这种大事。
他比谁都清楚钟家会直接要他的名。
景深不认,且装傻充愣,无人能奈他何。
钟老没办法,只能用景深在乎的唯一一样东西,还南桑青白的证据来威胁。
他做梦都没想到。
景深能从国外孤岛上逃回来的确和血盟有关系。
但是景深本人还没进。
钟老用南桑青白的证据来威胁。
且强硬半点不妥协和退让。
让孤立无援,在国内无人无钱无权利和势力的景深,在他被关在院子里的第二十天。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朝天空放了一盏通红的孔明灯。
这孔明灯,代表景深愿意把灵魂和身体献给撒旦。
只求他们让他得偿所愿。
钟老抬头看向江州。
“江总。”
能让钟老叫总的人。
整个京市,很难找出几个。
江州敛眉坐正,“您请说。”
“我告诉你全部的始末,是想求你看在我钟家上次尽心尽力帮你保全江家脸面的份上……”
钟老哽咽了,“帮老身一把。”
他手从撑着的拐杖上松开。
伸出一只滚烫,但是强壮不在的手掌。
覆上江州的手背,“当景深昨晚没有出现过,对景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进了哪里,一无所知。我老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景深离开京市,有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我会让他回来,哪怕是亲手……”
钟老喉咙滚动,“枪决了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变成一个不人不鬼永远不能再出现在正常人世界中的怪物。”
他握着江州手掌的手寸寸收紧,“我老钟多年间,除却对景深那个臭小子,从未失信于旁人,尤其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把他放出去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隐患,我清清楚楚,所以无论如何,请信我,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出去为非作歹。”
钟老像是一个年迈的父亲,为犯了滔天大错的儿子求情。
江州也是头一次发现。
原来这世上最易让人动容的哀求。
不是面相本就凄苦可怜之人的哀求。
而是面相本强硬,像是不知柔软为何物,也不屑去知晓柔软为何物之人,突然便僵硬的软和了起来,哀求着,讨好着。
江州定定看着钟老,启唇,“你要怎么让他回来?”
“南桑还活着,景深最想要的,是还南桑青白。”
和江州所想一模一样。
他手掌悄无声息的握成了拳头。
指甲随之重重掐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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