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而来的苏家管家,已经七十岁高龄的苏灿,见少爷如此狼狈,顿时老泪纵横。
“少爷啊,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您此次去京都,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
苏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搀扶苏阳起来。
苏阳又累又饿,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窘态,心急如焚道:“快回答我,炉开了没有!”
苏灿长叹了口气:“您被京差抓走,家中没了顶梁柱,哪敢开炉?”
闻言,苏阳一愣:“难道说,炉口没开?所有胚子就这么扔在炉子里?”
“快!快把工匠都找回来,重新塑胎,为了这炉瓷器,苏家举债购买的木炭,还有工钱,以及欠商人的物料钱,绝不是苏家能够承担起的。”
泥胎和工钱,亏了也就亏了,咬咬牙也能认!
但欠商人的钱,才是大头,足够直接把苏家压死。
苏灿顿时嚎哭起来:“少爷……工匠都不来了。”
“为何?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们,等炉口一开,卖了钱,便把他们的工钱都还清?”
苏阳呆呆的问道。
苏灿摇了摇头,一脸绝望:“咱们欠的太多了,平均每个工匠欠了三两银子,人家也要养家糊口啊。”
“而且,凡是善于塑胎的工匠,都被吴家给挖走了。”
吴家……
又是这个吴家!
苏阳一拳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吴有财!我苏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才罢休?”
“我……我再去钱庄借点钱……”
苏阳冷静下来,硬着头皮,不顾苏灿和丫鬟的阻拦,一瘸一拐的朝钱庄而去。
岳阳县,万恒钱庄。
“大侄子,你怎么知道,苏阳回到岳阳县,便会第一时间来这借钱?”
钱庄雅间里,赵樱樱靠在凉床上,一脸好奇的问道。
赵衡手里端着茶壶,笑眯眯道:“这还不简单?整个岳阳县,也就只剩下万恒钱庄没借过钱了。”
此时房间里坐满了人。
霍雨柔掩嘴偷笑:“若是千八百两银子,太子随便就能赏给他,谁让他在京都的时候,反咬太子一口?这熊孩子,就该这么治他!”
“哈哈哈,本太子可没那么狭隘,之所以晾着,自然是为了摸清楚岳阳县的利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