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渊可是出了名的不吃套路!
想要在他面前靠小聪明蒙混过去,无疑是罪加一等。
而且这老倔驴可是大炎清流诤臣的领袖楷模,无论是谁,都经不住这老家伙的弹劾。
“哼,看来是老夫说错了,还得再给你加上一个无信!”
吴文渊不留任何情面的贬低。
直截了当道:“像你这般无礼无耻无威无信之人,也可君天下?老臣这便去请陛下公断!若陛下不忍废你,便去请太后,若整个赵家都护着你,老臣就请天下人公断!”
撂下狠话,吴文渊扭头就走,根本不给赵衡任何辩解的机会。
结果不等走下船梯,身后就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大炎君子六艺,礼为首,乐居第二,足见乐之重要!本太子助大炎乐曲再上一个台阶,难道不是厚礼?”
赵衡纵使衣冠不整,仍旧负手而立,甚是自信道。
吴文渊脚步骤停,缓缓转身:“大言不惭!大炎乐曲碾压周遭列国,早已登峰造极,太子如何让乐曲再上一个台阶?难道太子是文曲星下凡不成?”
吴文渊依旧没有被说服,直接回敬道:“傲慢狂妄,罪加一等!”
结果话音刚落,身旁便传来一阵轻语。
“吴大人……太子还真能。”
什么?
吴文渊扭头看向长明湖乐坊坊主李堂,顿时眉头紧锁:“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这位清流诤臣的莫大官威,李堂擦了擦额头冷汗,紧张道:“太子的造诣,连泉韵仙人都难望项背,而且……刚才现场拟谱,经过小人们的研究发现,这谱子新颖别致,自成一派,必是域外曲风。”
这李堂在京中也是名气颇大。
既然连他都说赵衡造诣不俗,那就绝非空穴来风。
吴文渊彻底转过身,沉声道:“域外曲风又如何?北狄音律,胡曲,波斯曲,能够在大炎登上大雅之堂的曲子,也不过屈指可数罢了。”
“难道域外曲风,就要盲目推崇?其中也不乏粗劣之作!”
吴文渊身为清流诤臣,君子六艺驾轻就熟,自然对音律略知一二。
李堂吞了下口水,连忙解释:“这非洲舞曲,确实不一般,只是究竟有多不一般,连小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得先听听再说。”
吴文渊若有所思:“也是!既然要给太子定罪,自然需要证据确凿,老夫就耐心等你们演奏完!”
他索性直接站在船梯处,倘若赵衡继续哗众取宠,他绝对不跟赵衡啰嗦,直接去弹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