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楼上:“都成表孙子了。”
老张头摆了摆手:“你姥姥就是嘴厉害。”
他朝着楼上努了努嘴,给周燃使了个眼神。
“回去了,一会儿你姥姥听见了又酸叽。”
周燃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上楼了。
门口留了条缝,周燃一拉开门就看见水草跟个小哈巴狗似的跟在老太太身后递蒲扇。
老太太瞅了一眼周燃,接过蒲扇指了指卧室门。
“自己换衣服去,一会洗澡睡觉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嗓门本来就不小,怕水草听不见还特意拔高了音量。
周燃“嚯”了一声:“您再大点声,隔壁聋子都要投诉您扰民了。”
老太太慢悠悠往沙发上一坐,摇着扇子叹了口气:“那也总比有人报警说我孙子当街耍流氓强啊。”
周燃顿了一下,趿拉着拖鞋走进屋。
“那您看得还挺投入。”
“我那是给你们小年轻留点面子,”老太太撇着嘴说,“还是改革开放了好啊,都是站大街上亲嘴了,我跟你姥爷处对象那会儿都得猫屋里。”
周燃咧着嘴一笑:“您跟我姥爷满屋里亲嘴啊?那您比我胆儿,您不怕让人戳脊梁骨。”
老太太回手拿着扇子对着周燃的嘴就是一巴掌。
“抽不死你我。”
周燃躲了一下,摸着嘴唇笑着说:“扎嘴。”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戳你脊梁骨了?”
“那我也没亲嘴啊。”周燃往沙发上一靠。
老太太撇了撇嘴,把电视机打开。
“你也不知道背着点人,那小广场人都快赶上我们当年下乡的人多了,捧着人姑娘脑袋就亲,你也不嫌害臊。”
老太太边说边比划着:“得亏我眼睛贼,离老远就看见你了,我拿身板子就挡水草前面了。”
周燃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笑:“您话说的怎么比我还白呢,什么叫捧着人姑娘脑袋就亲啊。”
周燃舔了舔唇:“情难自禁,不行吗?您孙子都二十多了,您体谅体谅吧。”
“哟,这会儿觉得自己二十多了?”老太太把老花镜戴上,语气还有点嘲讽,“也不知道谁头先说的,哎呀没想法啊,不感兴趣啊,处对象得让他姥姥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