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异常，精神不受控，变得冲动、甚至是疯狂的程度。

记忆力强悍，姜遥脑子如幻灯片一样不停重复播放着云蛟江河神祭典时，甲板上小壮和小青死亡的画面。

她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姜遥终于体会黑玫瑰的感受。

失去感情，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不好了，他们要来抓姜姐！”

白毛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他在义庄墙外贴了符，外面动静都能感知到，见外面人多势众，他连忙去背床上的银竹和姜遥，凭他一人，很难一下背起两个人。

“过来。”

姜遥起身，背起银竹，对他说道。

白毛见她醒了眼睛亮晶晶，涌出欣喜之色，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一晃，四周环境骤变。他们从义庄，传送到晴江林里。

姜遥成为毛僵，身体并没有长出毛发，和平时一样，只是不再惧怕阳光，掀开兜帽，枝叶交织缝隙间渗透下来几缕碎光，落在她的头顶，皮肤不见焦黑，她已经能在太阳下自由行走了。

白毛也注意到这一变化，惊喜地道：“姜姐，你不怕太阳啦。”

说着，目光触及姜遥黑发变成白，愣了愣凑近看。

姜遥垂落在肩头的长发都染白，不同于白毛染成的那种，她是银白，每一根头发充满光泽，犹如披了一肩月辉。

这是晋升至毛僵带来的。

白毛想起晴江县，眉眼被阴霾笼罩，说道：“姜姐，现在整个晴江县都说你是罪大恶极的邪祟，杀了他们的河神，到处都是你的通缉令。”

说着，他露出好奇：“姜姐你真杀了云蛟江的河神吗？”

姜遥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白毛睁大了眼，惊叹道：“姜姐你也太强了，都敢弑神。”

姜遥纠正：“那不是神。”

藏在云蛟江里的蛟怪根本不是河神，它只是一只被拔了鳞的蛟而已，连龙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