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君猜出了姜遥的去向,听白毛蹩脚扯谎,还是觉得新奇。
说实话,如今看白毛,便觉得他不像平常奴仆,平常奴仆,从小受奴制教育,是断不敢这般直视主家的。
白毛眼睛珠子转个不停,虽在扯谎,但不见奴颜媚骨,背脊挺得直,眼里也没有半分尊敬。
孟素君并不介意奴仆如此看她,不过这一点倒让她心生疑惑,没有说出来,颔首道:“既如此,待恩人回来,你替我和她说一声,我去一趟镇子,或许要很晚回来。”
白毛下意识问:“你去哪?”
孟素君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毛心里打鼓,他哪会演戏,自进诡域起,演个奴仆,都是银竹在旁边糊弄着,现在被单拎出来,面对原住民,汗水浸湿了背脊,濡湿了手心,低垂着头,唯恐被孟素君看出异样。
不过是他过于担忧了,有姜遥的圆场,孟素君并不会怀疑他是外来世界来的玩家,只以为是姜遥叮嘱了他什么,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孟素君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每一副棺木需去城镇里的管事登记,夜还不深,我要去见一见地方管事。”
白毛恍然。
孟素君在离开前叮嘱道:“郑叔去了趟渡口和我说了,夜晚切莫靠近云蛟江,那边近年来怪事频频。”
白毛遥遥望了眼那一条蜿蜒的长江,在晦暗夜色下,好似有一条扭曲狰狞的怪物在咆哮,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孟素君别过白毛,带了两个道士往城镇那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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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野兽众多,邪祟也多,姜遥先抓了两只野兔当甜点,后捕了一头野猪,饮血途中,听到身后传来细微动静,转头看去,便看到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往外跑。
姜遥吃饱喝足,步伐迅疾跟了上去,拦在了那人的面前。
逃亡之人是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孩,不到十岁,腰间束着兽皮,手握着兽叉,自知逃跑无望,紧握着兽叉,强撑着,眼里是藏不住恐惧,颤声道。
“我乃上清道观弟子,我、我师父就在附近,邪祟你莫杀我……”
姜遥闻言心底生出一丝有趣,顺着他的话,好整以暇地说:“你师父在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