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贴着窗户往外窥视的眼珠离去,姜遥不放心地等了几分钟,见窗户不再有血色,这才小心翼翼凑近窗边,往里看去。
夜幕星稀,有一半月亮被密密黑云遮住,剩一半月辉洒落在大地上,昏昏暗暗,可视范围狭窄。
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屋里摆设装修,偌大的神龛嵌在墙壁之中,里面的泥塑背向着外面,头上缠着一圈红布。
在供桌上,摆着香灰炉,炉上燃着香。
而这间屋子里,此时空无一人,只留有一座神龛,在她目光寻找之中,便有一老妇人端着一个碗出来,虔诚至极地摆在供桌之上。
随着她的到来,供桌亮起一盏烛光,诡异的是烛火是深青色。
‘尸油灯。’
姜遥几乎在看到烛光下一秒脑袋里出现这三个字。
尸油,并非普普通通在火葬场烧出来的油,而是在尸体下巴处,点上一盏灯,烛火不停烧下巴,烧至焦黑,会有尸油渗出来。
与尸体接触久了,便能发现这种事。
老妇人在神龛前,磕了几个头。磕完头她从口袋掏出两颗牙齿、一条鼠尾,还有一颗眼珠,一起放入供桌上的碗中,与血水搅拌在一起,嘴里絮絮低语,念着晦涩绕口的咒语。
做完这些,她狼吞虎咽地把那碗血水喝下肚。
喝完摇摇晃晃地进了屋,像是喝醉了一样。
躲藏在窗户后看完这些的姜遥轻抽一口气,感到一股恶寒。
在老妇人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确定不会再回来,姜遥这才轻轻撬开窗户,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这是客厅,正面是神龛,尸油灯还在点,光线铺满屋子各个角落里,目光所及之处,泛着一片死人般的青灰色。
充斥着诡谲与瘆人。
姜遥一踏入屋里,身体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没有停留,她抬脚往玄关处走,准备开门放红衣女孩进来,但路过神龛时,脚步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咯、咯、咯……’
摆在神龛里的泥塑毫无预兆地变了个姿势,从背向着外面,变成正对着外面。而那条缠着它眼睛的红布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下来。
姜遥听到牙齿咯咯作响,又混杂着古怪咀嚼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