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看见护士长看着她女儿的相片哭。”
赵丽食不知味,饥肠辘辘却没什么胃口,筷子扒着米饭,泪水从眼眶里滚落而出,掉落在热汤里。
姜遥安静地听着。
赵丽很快缓过了情绪,抹掉眼角泪水,苦笑着道。
“快吃吧,很晚了,我们还要回去休息呢。”
姜遥埋头吃饭。
吃完饭,趁赵丽去上厕所的间隙,银竹急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向她报告下午探查到的线索。
“姜姐姐,是愿望。感染媒介是愿望。”
这是他在科室里驱使蛊虫偷听得来的。
但那邪教里的诡怪很敏锐,踩死了他好几只本命蛊虫,蛊虫重生需要时间,至少接下来三天他无法驱使蛊虫偷听了。
得到重要线索的姜遥和银竹告别,跟着赵丽回租房。
马路上烧死人纸钱的人更多了些,夜晚风大,被风吹起的灰烬在空中飘散。
姜遥忽而听到一道敲锣的声响,循声望去,声音从马路另一端传来,借着路灯看,隐约看见有一队人朝着这边走来。
“锵当——”
领头的人披麻戴孝,手里拎着一铜锣,另一只手握着木锤,走一步敲一下。
马路又宽又长,但他们这队人占据了整条马路。
本想着大步跑过马路的赵丽脚边飘落一片纸钱,这一迟疑,已然来不及了。
一人敲锣,一人捧着遗像,身后披麻戴孝的壮汉抬着棺木,漆红棺木上盖着绣着龙爪的锦缎,在棺木顶上,绑着一只活生生的公鸡。
赵丽扯了扯她的袖子:“别看,背对身。”
姜遥应着言,背对着身。但在赵丽看不见的角落,她侧着余光往那披麻戴孝的队伍看去。
按理说,夜晚不兴办白事,晚上阴气重,容易尸变,碰鬼。
但显然这队办白事的人不这么想。
铜钱一样的纸钱散得到处都是,路边烧纸钱的人避让,甚至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纸钱,跟着一起洒。
“锵当——”
“亡者上路,生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