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赢盛长裕, 替妹妹争口气。

整个华东四省,也无人能敌过盛长裕。不是宁策与宁家太无能,是盛长裕这个人太狠厉。

“将来怎么办,你想过吗?”宁策问。

“盛长裕说,他不记恨我阿爸,是因为我嫁给了他。阿爸不撤,我就永远是督军夫人。”宁祯道。

宁策:“也许可以劝阿爸,放弃差事,咱们一起离开。”

宁祯觉得这句话轻描淡写,实则很残忍。

就像一株树,他在一个位置上生长,拼尽了全力舒展他的枝桠,又把根须牢牢固定在地下。

这个过程,是几十年的。

如今的生存环境,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想要把这株树挖走,几十年的立足之地全毁了,心血白费。

这不残忍吗?

“祖母以前劝我,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忧虑。一切顺其自然。”宁祯说。

又道,“三哥,这话我也想劝你。你努力过了,其他也顺其自然吧。”

宁策一愣。

他微微偏过头。

他们兄妹俩在这方说话,宾客们都有眼色,没人靠近来打扰。

宁策沉默片刻,宁祯见他转过身子了,以为他要走。

不成想,他只是侧对着宁祯,开口了:“我认识她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姚劭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