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勇竖起的大拇指,顾祝同笑眯眯的问:“韩勇,你怎么不问我是如何知道你来此目的?”
韩勇有些无奈的说:“这还用问吗,前些日子职部顶撞委员长时长官也在场,自然知道职部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现在职部只想知道长官愿不愿意割爱了。”
顾祝同语重心长的说道:“韩勇,如今国难当头,你我同为军人自当以国事为重,怎可为个人利益而罔顾国家大义,虽然你率部光复浙江确实是功劳巨大,但也不能因此而居功自傲顶撞蒋委员长。虽然蒋委员长心胸宽广不予计较,但传了出去众人会怎么说你。”
韩勇也看过一些顾祝同的资料,对他的性格也有些了解。此人受古书“古训”影响很深,颇有古人风范,蒋委员长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他也对蒋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胜败相随,戎马控惚数十载,忠勇不二,这种性格的下属是每一个老板和上司都喜欢的,不过对于韩勇来说却有些头疼了。
面对顾祝同的劝说,韩勇只能苦笑道:“顾长官,职部知道你的意思。可你能不能也体谅我呢?现如今第四集团军有近十万兄弟等着吃饭,可中央政府却不拨发一枪一弹,若是没有一个地方休养生息兄弟们吃什么?日本人打过来了我们拿什么抵挡?还是说届时中央政府会接过这副担子?”
面对韩勇的反问顾祝同沉默了,事实上戎马生涯了数十载的比韩勇更清楚第四集团军的出境。面对这支从上到下都没几个黄埔系军官的军队,蒋委员长对他的防范之深那是毋庸置疑的,又怎么肯浪费宝贵的粮食物资去供养这么一支军队呢?更何况即便他愿意也养不起这样一支吞金兽啊。
长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顾祝同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来我这里是想要谁?先说好了,什么人能给什么人不能给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韩勇嘿嘿一笑,眼中露出狡狯的神情:“长官放心,职部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只需要把这个人给我就行。”说完,他从旁边扯过一张信笺掏出钢笔写下了一个名字,随后推到顾祝同的面前。
顾祝同低头一看,不禁微微吃了一惊道:“黄百韬,你要的人竟然是他?”
韩勇微笑道:“怎么,顾长官舍不得么?”
顾祝同闭上眼睛沉吟了良久没有说话,韩勇望着沉吟不语的顾祝同表面虽然面带微笑,但心里却颇为紧张,这个人可是他思量了好长时间才挑出来的人才,这也算是穿越者的福利吧。在国*军部队里,能打仗的将领很多,但大部分要么就是出身黄埔对蒋委员长忠心不二,要么就是有才无德,想找一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可不容易,这个黄百韬就是韩勇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人。现在看到顾祝同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韩勇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过了良久,顾祝同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对韩勇点头道:“韩勇,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有眼光,焕然此人确实是一名将才。只是现在焕然却是我第三战区的参谋长,若要调动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啊。”
“麻烦个屁!”
韩勇心里不禁暗骂,这个家伙这么说还不是想要待价而沽。作为一名知深的军事评论家,韩勇对于黄百韬还是颇为了解的,说他是一个标准的杂牌那是一点也没错,原籍广东梅州的他生于天津,先是在北洋军的江苏督军李纯手下当传令兵,李失败后便投靠了张宗昌,后又随张宗昌部下徐源泉投降******,得以升师长。只是刚过一段时间就被蒋用明升暗降的方式送到了陆大特别班第叁期学习,从陆大毕业后便再也没有机会领兵,他先后在冯玉祥第六战区,鹿钟麟冀察战区做参谋长,后又被调到顾祝同的手下当了参谋长,而并非黄埔系出身的他也不怎么受顾祝同待见。这样的人按理说韩勇挖他那是一点难度也没有的,可现在这厮却摆出了一副你在挖我心肝的模样,着实让韩大长官鄙夷不已。
不过现在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即便心里再不满也只能用笑脸相应:“顾长官,职部所知,黄百韬虽然在第三战区担任参谋长,但第三战区人才济济,多一个少一个黄百韬想必也不会影响抗战大局。而职部那里就不同了,现在新部队刚刚组建,正缺一个师长,您就忍痛割爱一番嘛。这样吧,职部也知此番多有麻烦长官的地方,职部此番特地准备了三千支德国原装的98k步枪、五十挺捷克轻机枪和二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即日便可运抵第三战区以表心意,还望长官笑纳。”
说完,韩勇静静的望着顾祝同。意思很明显,价码我已经开出来了,就看你愿不愿接受了。
坐在下方的上官云相和陈安宝相视了一眼,俩人的心里都暗暗吃惊,没想到韩勇竟然肯为一个不受重用的参谋长开出了这么高的价码。要知道在如今****部队里,三千支德国原装98k步枪加上五十挺捷克式轻机枪以及二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已经足够武装起一个精锐的步兵团了,看来韩勇还真是看重那个黄百韬啊。
不说上官云相和陈安宝了,顾祝同也为韩勇开出的价码而心动,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既然韩勇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样吧,你再给我一百支上次你送给安宝的反坦克步枪以及配套的二十个基数的弹药,这事就这么定了。”
“行……”韩勇很爽利的答应了下来,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还不到一天的产量,现在的他完全负担得起。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顾祝同很爽里的写了一封调令,就这样,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黄百韬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自己的长官以一团装备的价格卖给了旁人,当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