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都朝着二叔期待的那样发展。
母亲生下他,交给二叔,也算是保住了父亲的血脉。
可难就难在,天性使然,母亲舍不得不去见他。
这途中,又被田氏撞破,说她勾引自己丈夫也就罢了,
连她儿子也不放过,是不是要哄可她儿子去,给小叔父子当家做主啊!
田氏趁着二叔不在,扯着母亲走了一条又一条街,让母亲均为四邻口中的下贱之人。
最终,逼的她不得不留下一身伤痛,投河自尽了。
他无法说这其中谁对谁错。
他只是心疼,那个一而再失去庇护所,最终连孩子也受不住的可怜女子。
如果不是北狄人杀了她的父母,那么,她就不会被祖母轻视。
如果父亲没有因为救二叔死在北狄人的手中,她就会被丈夫护在身后。
不需要为了孩子,应付世俗的闲言碎语。
更不需要,被逼无奈之下,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而,那个三岁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泡在水里,变得面目全非。
反而乐滋滋的喊着害死她的仇人为母亲。
何其讽刺啊!
“呜呜呜~”从王爷营帐中出来,他咬着拳头,低声呜咽起来。
“二叔,我该恨你的呀,可是你 苦心栽培我,费心养育我,我又如何恨的起来。”
他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百姓,不知道他该去往何处。
不过一夕之间,天翻地覆,爹成了二叔,喊了大半辈子的母亲,其实是杀母仇人。
一向阴晴不定的祖母,原来是继祖母,并非自己的亲祖母。
他上官青,突然就成了孤儿。
走在街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背影也不似那般坚毅。
反而有种沉寂下去的暮年之气。十字路口,杨巧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从敌人手里救了她爹的英雄。
也是她一双儿女的父亲,看着他虚浮的脚步,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努力拭去泪水,扬起笑脸朝着他跑去,
“夫君,你回来了!”
杨氏牵着一双儿女,站在风口,望着满身孤寂的男人,心疼的要死。
“巧善,你怎么来了?”
“英哥儿,晚姐儿,你们怎么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