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后数日,饥民啃食树皮拔草根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先头的饥民还有树皮和草根可吃,后面的饥民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亲眼见了这种场景,才能理解诗人当时的感慨。
沿途一直往北,数日之后这种惆怅才渐渐散去,风尘仆仆一个多月时间,经过曲阜、泰安、济南、沧州,到了天津卫。
如果说应天府是天子脚下的话,那天津卫这里就是相隔千里之远的地了。
天津卫是军事建制,但此时这里军民混杂,但因为靠近海口,也算繁华。
李财进了天津后,便去了驿站,只是失望而归。
这里是大明的北地靠近北平,驿站繁忙,从北平出来的官员以及从地方去京师述职的官员,已经住满了驿站,李财这个小小的举人还真看不上眼。
“一个小小的举人还想住驿站,可笑。”一个从地方往京师述职的官员对李财奚落不已。
驿站的官吏也是侧目。
没必要吧?
李财牵着马回望驿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翻身上马去找客栈投宿了。
“喂,那骑马书生,如若不嫌,可与我同住。”
就在李财翻身上马,准备去找客栈投宿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浑厚沙哑的声音。
在满是嘲讽和白眼的驿站,这声音很是突兀。
好奇之下,李财拉住马缰绳,掉转马头,循着声音往驿站方向看去。
说话的人是一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国字脸男子,二十余岁,穿着较为朴素,但是整个却是一身正气,站在那就像一柄出鞘了的利剑一样。
这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驿站的人员对其很是恭敬,或许用恭维和讨好更恰当。
于是,李财对这人有些好奇了。
“求之不得,久旱逢甘霖,谢都来不及呢。”李财翻身下马,向着那人远远的拱手作揖,笑着大声谢道。
“呵呵呵,你这书生倒是有趣,我那房间也算宽敞。”那人笑道,然后扭头向站在他一旁的驿站人员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我这样做,可是有违规矩?可需向驿丞回禀?”
听了那人的发问,驿站人员满脸都是恭维的笑,连连摇头道,“没有违背规矩,这种小事那用麻烦驿丞大人,杨大人真是古道热肠。”
那人对驿站人员的恭维,一点也不感冒,连应付的意思都没有,扭头看都没有再看那驿站人员一眼。
“这位大人,真是多谢了。”李财牵着马走到那人身边,再一次拱手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那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说了几句话后,李财按照驿站人员的指引,将马匹放在了驿站马棚,然后背着包裹随着那人往他的房间走去。
这处驿站要比李财以往住的驿站都要好很多,驿站的建筑都要干净阔达的多,甚至比大部分的客栈都要好很多。这人住的房间几乎是驿站最好的几间房间了,房间是个两进的套间,外间稍小一些,里间是主卧宽敞的多。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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