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妈妈这话说得很对。
丹娘深以为然。
艾妈妈顿了顿,又呷了一口润了润:“这甄家早逝的七少爷,端的是美玉良才,说一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就我这个老婆子的眼光来看,怕是只有贵府上的侯爷才能与之一较。”
“当真?”丹娘眼睛一亮。
能与沈寒天相较的,她就没见过一个。
如今从别人口中听说曾经还出过这样的人才,她如何不惊喜?
不过,这人已经早早离世。
且与沈寒天又差了整整一个辈分,无缘得见。
艾妈妈轻轻颔首:“如此人物,大约是天妒英才,哎……后来,他便一病不起,多少汤药喝了下去,多少名医跟着张罗,总也不见一点儿效。可怜甄家的老爷太太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就这样缠绵病榻了许多年,也没能留住……”
丹娘一阵唏嘘。
“七少爷弥留之际口中还唤着什么,是他不对,愧对沈家之类的话。”
说到这儿,艾妈妈眼神微微一闪。
当丹娘看过来时,她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若是旁人定然察觉不到这一份异样。
可丹娘五感过人,绝不可能看错。
艾妈妈这一瞬间的不自然被她准确地捕捉到了。
“为何……是愧对沈家?”她干脆直
截了当地问。
眼前的妇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我原也不是服侍七少爷的人,是那会子七少爷病重,老太太让我们几个平日里忠厚细致的轮番去照顾,这才叫我有机会听了这一耳朵。”
艾妈妈说完,起身福了福。
“夫人,今日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多谢夫人当日对我家狗福的照顾,若不跑这一趟,我实在是内心难安。”
丢下这句,她便直接告辞,头都不回就走了。
新芽捧着一张食案,上头摆着几色果子,见艾妈妈竟然就这么离去,有些惊讶:“这就走了?”
丹娘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艾妈妈好像是专程来给自己讲了个故事。
这故事没头没尾的,听的人云里雾里。
难道说,这艾妈妈感恩的方式,就是这样给人家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