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都用上了高脚椅,这里却还是用着支踵,和整个太极宫格格不入。】
【人奇怪、地方也奇怪。】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清越的嗓音发出一声轻笑:“那就说来话长了。”
“你可以长话短说。”
男子没有接话,他掏出一张手帕递过来,温声询问:“殿下面部沾了污秽,要擦擦吗?”
贝婧初伸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脸上、手上都是血,大部分还干涸了。
她接过来囫囵擦了一下。
手帕是细麻布的。
她自出生起,用的都是绢帕,还没用过麻做的。
干擦是擦不掉的了,贝婧初放弃了。
她抖了抖乌红一片的手帕,“等我让人洗好了再还给你吧。”
“不用还了,留在殿下身边,等殿下偶然看到它的时候,或许还能记起有我这么一个人。”
【不知所云、神神叨叨的。】
不过贝婧初难得没有不耐烦,在这里待着,刚才的事情带来的难受似乎消散了很多。
“本公主以前见过你吗?就说忘不忘的。”
男子指了指她腰间的平安扣,温声笑道:“殿下不离身的这个小东西就是我所赠,怎却记不住赠礼人么?”
贝婧初把腰间的平安扣拿起来,“这平安扣乃国师所赠,你的意思是,你是国师?”
“不像么?”
贝婧初回答地非常果断,一点犹豫都没有:“不像。”
“......”
“听闻摘星楼的国师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可你的手看起来,却是细皮嫩肉的。”
【还骨节分明、修长细腻,完全是手控的福音。】
对面的人又笑了一声:“多谢殿下夸奖。”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所以我看着像假的。”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重要。”
“只是在下不愿以假面示以殿下罢了。”
贝婧初一下子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老头子是假的,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可你头上戴着纬帽,也不能算以真面目示人吧?”
国师搓茶、出海,动作不停,声音也没有一丝颤动,并不因为质疑有一丝情绪波动表露出来。
他半开玩笑道:“或许是臣貌若无盐,害怕丑到殿下呢?”
贝婧初想说不像,但转念一想:【虽然声音好听、手也好看,但万一脸就不行呢。】
【说得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