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啦啦！”那脸颊上的白绿色光条闪烁了两下后，牵引的力道又被啃得七七八八了。翅膀咯哒哒扇动，童童再次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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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引故技重施，再次牵引着她下坠，力道一次比一次大。童童一次次扑来，越来越熟练于吞噬这看不见的牵引力。二人维持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马天引握紧了镐把，一动不动。童童哇哇叫着，越发气恼急躁。

在第六次时，在重新逼近的童童已经提前提防，准备吞噬又一股牵引力时，马天引却没有牵引她。

他牵引了她身后的翅膀。翅膀陡然解体了，烂木和破布如羽毛般往下方飘落着。

莫名的，马天引感到一股瘆人的恶心。似乎这些破烂真的以为它们是血肉铸就的翅膀了。他仿佛还听见了鸟雀的哀鸣。

童童下坠，跟着那些“羽毛”。

在这个过程中她指责着“羽毛”们，愤怒地抓起木头和破布，哇哇叫着捏碎。

马天引一把伸进“羽毛”中，攥住童童的衣领，将她提起。

这大概是童童没想到的。逃窜不休的猎物居然不趁机再跑，还敢主动出击？

她握向马天引手腕的动作比上次慢了一些，但脸颊上的光条已经下意识闪烁了起来。

“你特么！”马天引抡起镐把，狠狠地，狠狠地，凿向童童脏兮兮的眉心。他的牙齿咬得嘎吱响，眼珠子通红。

童童的瞳孔里又一次映出好看的金属的光泽。但这次她不再被吸引，而是愤怒地哇哇叫。她明白这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而是会攻击她的物件儿。

童童攥住马天引手腕时。马天引反倒急急停住了镐把。他忽然想起这是大白的妹妹。

他脸上茫然了一下，转而凿向童童肩膀。而童童脸上的光条已经闪烁了起来，吞起了生命力。

马天引在衰老，却不怎么迅速。他早做好了被吞噬的准备，不断尝试牵引回生命力，去和吞噬力较劲。

砰！

镐把凿入童童肩膀，发出介于金铁与血肉之间的声响。虽溅出了血，却只插入了两三公分，远算不得重伤。

“哇啊！”童童猛地甩开马天引的手，又甩开扎入她肩膀的镐把，身体往下自由落体，一时竟是愣住了。

她捂着伤口，低头查看。衣服和头发被风打得噗噗响。脸上光条闪烁了一回，伤势便平复了。沾血的棉袄破洞处，露出了光滑且干净的新生皮肤。

还没等她发表愤怒宣言，一股猝不及防的牵引力忽然把她往上提。马天引的镐把极速飞来，撞上她的小腹，尖锐些的那头扎入了的大半。

牵引力又忽然消失了，童童被镐把带着向下坠去，撞碎石块瓦片无数。她握着扎入小腹的金属镐头，小腹处的鲜血被种种齑粉混成血泥。

她还未坠到地面，马天引便掏出炉钩子牌手枪，瞄准童童的四肢，砰砰砰打完了十二发子弹。童童身上炸出朵朵血花。

她坠入地面，砰的一声翻转着弹动了十几米远才止住身形。地面上的东西早已被牵引上了高空，只剩坚硬的岩层。现在只有童童和她的鲜血涂鸦孤零零待在地面的世界。

砰！砰！砰！

砰！砰！

马天引身上白光大亮，牵引着种种废料下坠，砸向地面上的童童。

石墩子，椽子，石块儿，马车轮子，石阶……他挑了最大的那些，一连砸了几十下。

尘烟弥漫，大地震动，隆隆作响，无数碎石残渣跳跃，完全看不见童童的身形。

马天引越砸眼睛越红，在某个瞬间，他才如梦初醒般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为何老是对着一个孩子失控？

他眨眨昏花的眼睛，试图确认自己刚才是不是想杀死她。

下方尘烟弥漫。他无力牵引开灰尘这般多的物体，只好边想边等待。

“哥哥，”糯米攥住孙阿普的耳朵，问道，“这是晋升考核？怎么打得这么凶？”

“不对……她不是兵，不用考核……”她又很快摇头，担忧道，“那怎么打这么重？她会不会死？她不是大白哥的妹妹吗？”

“呃……”孙阿普想了想，拉开裤子拉链，掏出一把土，又将糯米封进了小土球，放到了大白的大土球旁边。

他叹了口气，认为自己其实很机智。

“唉！过来！”下方，石碑的那堆乱石前，李墨朝他招手。

“我不会飞！”

“废物。”

一点墨光飞了过来 ，化成一片薄薄的光幕，孙阿普踩上去，乘着它飞到了李墨和戈尔身边。

“你看看，这是什么？好像是一种土。”李墨指着石碑切碎后露出的猩红血泥说。他和戈尔好像一点不关心马天引和童童的打斗，注意力全在石碑和怪手上。

孙阿普看向血泥，那只掉金漆的手正立在血泥上，张开着五指，和几人对峙着。

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血泥吸引，全神贯注地看着，点头道，“是，是土。”说罢 ，便伸手去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