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没有犹豫，而是径直朝着瀑布走去。

上流与下端有着八米高的距离，因此平日里上下都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攀爬。

而杨霄并没有选择攀爬下去，而是站在瀑布上游的尽头，一边眺望远方，一边听着脚下那隐约正咬牙坚挺的声音。

声音很小，几乎很难捕捉。

但杨霄听的非常仔细，也非常清楚。

听了一会儿，他将双手插进兜里，抬头透过树荫，看向天上的月亮。

第五天的月亮，圆润。

“它在坚持。”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周围。

是萨戮德。

“我以为你会在下边躲着看。”

杨霄对于祂的出现好似并没有太过意外，甚至连看祂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伟大的萨戮德不会躲着，只会光明正大的偷看。”

萨戮德对着杨霄撇撇嘴，跟他并肩而战，若有所思道：“这只年幼的传说，你是……”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杨霄听的出萨戮德压抑在语气深层的情绪。

“我孵出来的。”

杨霄转头看祂，平静道：“祂的来源是一处秘境里，那时候它还是一颗蛋。”

萨戮德攥紧了拳头：“……你不觉得这非常的…”

“残忍？”

杨霄平静的看着祂，眼神里并没有多少情绪：

“好吧，确实残忍，但我是利益中的一员，我只遵从是否合法，以及能够真心与它相待。”

“因为，如果你拒绝捕获宝可梦，那就等于拒绝这个世界，拒绝所有与宝可梦相关的职业，无关于你是协调家或者训练家。”

“我绝不接受自己白来一趟。”

杨霄耸耸肩膀：“所以，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不会支持你，够坦诚吧？”

“……够。”

萨戮德缓缓转过身体，没有多说什么。

杨霄也是。

许久。

“我刚来学会说话时，真的吃了很多苦……”

“打住。”

杨霄缓缓开口说道：

“或许在话本里，你我这就要开始交心了，你诉说你的过去，你的不如意，我交代我的理想。”

“然后我们惺惺相惜，成为不同种族的朋友，或许在未来你还会突然出现，帮助我解决麻烦……”

“但很可惜，我不是十全十美的主人公，我实际自认自己更偏向于反派的中立派，只是目前没什么机会而已。”

“我记仇，之所以现在能和你和睦相处，是因你的师父提供了足够的报酬，我们算是各取所需。”

“在人类的世界里，流传着一句箴言，它可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那就是关你屁事，或者关我屁事。”

“……好吧，那说点你感兴趣的……祂已经掌握诀窍了。”

聆听着瀑布下的声音，萨戮德忽然再次开口：

“此刻，它已经可以在刚猛的瀑布下挺住，并迅捷且娴熟的使用出招式了……这一共才用了五天。”

“是吗？”

杨霄略微骄傲的挺起脑袋：“也就一般般吧。”

“是的。”

萨戮德瞥他一眼，突然转身朝着夜幕里走去，只有声音传在外边：

“不管你想做什么，估计就在明天了……因为它体内的能量也已经达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