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想了想,方不碍说的其实也不为错,真的就是一种选择,选择之前无法预知结果的好坏,只有结果出来,才知道是对是错,所以不再多言。
“前辈不说话了?是我想的不对吗?”
“每個人有每个人修行的方式,没有哪条路就是绝对正确,或者绝对错误的。我刚才想起了我的老师,这句话就是他说的,所以他跟我说,有些东西不会告诉我太多,他希望我将来不会成为另一个他。”
“三玄先生?”
“对。”
“晚辈每次去他墓前凭吊的时候,都在想,他是什么样子……”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和前辈一样吧?俊朗……飘逸?”
“他年轻的时候,也许吧。”
“晚辈很羡慕,我老师说,晚辈长得方头方脑,所以又莽又笨,他一直担心晚辈死得太早,所以总是护着我……濯水时,他护了晚辈最后一次……”
“小方……家里还有亲人吗?”
“不记得了,晚辈从小就跟在老师身边,没有亲人,老师人缘也不好,我们在排教的时候,总是有人欺负我们。晚辈讨厌排教,很讨厌他们!”
“小方,如果愿意,以后我可以做你亲人。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
武陵山涧多、崖多、沟壑多,走起来不容易,抵达东头第二个山口时,已是第二天深夜,离约期还有三日,寻了处隐秘的山洞,刘小楼督促方不碍一起修行。
三天的修炼无人搅扰,但郁郁在胸口处的那股意气却难以平息,眼前总是会出现卢元浪肆意杀人的一幕幕场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一颗颗飞起的头颅,那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没有一个是闭上的。
若是不将这口郁气宣泄出来,他实在难以修行下去。
反而是方不碍修行十分顺利,三天后他睁开眼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哥,我打通劳宫了。”
这也意味着,他离破境四层,只差一个中冲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