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时,后面响起了男孩子的叫声,裴南衍追了过来。
“南衍哥哥,我在这里。”林晚脆生生地答道。
“晚晚。”裴南衍走了进来,牵住了她的手,看也没看小男孩,“我们走吧,放风筝去。”
“南衍哥哥,我把风筝送给他了。”林晚笑了笑,“我看着你放就好。”
“这是晚晚的,你应该还给他。”裴南衍一听,皱了下眉,这才看向了面前又矮又小的男孩,盛气凌人地道。
男孩子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将手中的风筝小心翼翼递向了林晚。
“给你,谢谢。”
林晚看着他递过来的瘦小的胳膊就像细细的树枝,似乎无法承受瘦弱的身躯,让她不自觉地想要给他更多的呵护。
“不用了,送给你玩。”她没有接,只是灿烂地一笑,扭头对裴南衍说道:“南衍哥哥,我们家里还有,这个就送给他好了,我们走吧。”
她牵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两人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当他们走出院落的瞬间,林晚不由得回头了。
阳光下,小男孩瘦弱如柴,仿佛轻轻一动,就能轻易捏碎,身影在娇艳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林晚又跑了回来,主动牵起了他的手,热情邀请着他。
可他只是抬眸看了眼那边高高在上的裴南衍,最终黑亮的眼珠子蒙上了层灰色,轻轻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去了。”
“好吧,我晚点再来看你。”女孩儿眸中都是怜惜,轻轻说了句后这才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
傅延修胳膊肘支在办公桌上,手指扶额,闭上了眼睛。
那一年,他只有十岁。
妈妈死后的第三个月,他和落落就被爷爷送到了意大利那个小村庄里。
刚开始,保姆还能给他们做饭吃,照顾他们。
可只有一个月后,保姆就跑了。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他是傅家长孙,马蕴梅为了自已的儿子能继承家业,买通了保姆,意欲将他活活饿死。
保姆得了一大笔钱后,回国了,自此后,马蕴梅封锁了一切消息,将他们兄妹两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村庄。
黑暗,饥饿,疾病,让他很小就知道了社会的残酷和人性的罪恶!
而同时,自卑与恐惧也是在那个时候悄悄地滋长。
就像昨晚,裴南衍接通他打电话的那一霎那,说的那些话,深深地刺痛了他,让他恍惚又回到了那黑暗的小时候,他的卑微与弱小,裴南衍在他面前的光辉与高高在上,几乎在霎那间将他的自信给摧挎了。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