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赵姓明匪炮阵犀利吗?
我观明匪联营之中,有一条大道隐隐贯通前后,想必这就是他们炮车的运输路径。
很明显,在这帮明匪安营扎寨之后,他们必然会优先使用大炮轰击关隘。”
范鼎革的观察细致入微,再次惊得朱养民心惊肉跳。
能够被罗汝才的叔父罗戴恩重视,成为其手下的第一将才,甚至委以重任,将新安这座洛阳的门户关隘放到他的手中,其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赵姓明匪初入阌乡时,也是优先用炮阵攻城。
并且,此贼家底殷实,军中所备火药存量,不能以常理而论,当小心行事。”
朱养民可谓是吃了赵平乱火器的大亏,每每想起,总是心有余悸,所以总会不厌其烦的提及和强调。
“按照你之前的办法,让城中的贱民上来防炮吧。
让城中的贱民多备砖石土木,督促工匠实时修补破损的城墙。
一定要保证这座关隘万无一失。
不然,我就提着你的人头去见罗副帅!”
范鼎革严厉的吩咐一句,然后便自顾自的带着亲兵卫队离开了,徒留下一个朱养民凌乱在夏日的晚风之中。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干旱的灼热空气,使得朱养民回忆起了之前赵平乱炮阵的凌厉。
那连绵不绝的排炮,就像是不要钱一般。
如今,这座函谷新关高二十多米,城头上还建有双层高大箭阁,易守难攻的同时,也代表着攻击面积的扩大。
想要实时维修炮击的破损,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
明白战局的艰难,朱养民只是艰难的甩了甩脑袋,强行安慰自己一番。
死一些贱民算什么?
只要死的不是他朱养民,就算整座新安关隘的军民都死绝了,那也不关他朱养民什么事。
将令快速下达,大量的平民被驱赶上城头了望值守,所有的兵丁则全都藏于城下,又或者躲在楼梯顶点拐角监视城楼上的一举一动。
新安关隘上人头涌动,大量的平民在上面瑟瑟发抖,赵平乱通过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这座高达二十余米的巨大雄关,想要蚁附攻城,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