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考难,府考难,省考尤难,会试易,殿试尤易。”坐在考号内,苏子籍看着环境,不禁发此感慨。
前朝时或不是这样,但本朝从太祖起,能走到会试这一场的举子,数量就不是很多,也因此对待这些举人,往往要宽松一些。
这并不是指在纪律上宽松,而是在环境待遇上要强出许多。
不同于地方考试,能参加贡院会试,但凡考取了,无一不是朝中官员的未来同僚。
而文人虽彼此相轻,可在某些事情上又容易物伤其类,会试取士改革,在一开始没有遇到阻碍。
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读书人渐渐多了,朝中出现一些声音,希望会试重新回归前朝,但也都被皇帝无视了。
当今皇帝,随着年龄增长,圣断之势越强,会试原本定在二月,但是思及登基以来,每每二月都会遇到落雪,实是春寒料峭,便下旨改成了三月。
现在这天气就好多了,起码坐在只有三面隔板,头顶遮阳遮雨,前面一览无余的号房里,苏子籍并不觉得寒冷。
而目光所及之处,坐下了的考生也大多表情如常,并不见瑟瑟发抖之态。
今日天气也好,此时太阳还不曾升起,但贡院内,抬头向前方半空看去,依稀能看到清澈的天空。
“看着似乎是个好天气,是个好兆头。”舌尖还有着汤圆微甜的味道,苏子籍心情颇好,坐着等发卷,以及考牌的出现。
但随后出现的士兵,手里捧着的东西,出乎了苏子籍的意料。
“竟然不是考牌?”
见有人挨个号房发桑皮卷袋,苏子籍接过卷袋,打开一看,明白过来。
“一人发一套考卷,考题直接已经印在了上面。”
“数千人的考卷,墨印尚新,这是临时印刷的卷子,这可是大工程,还要防备着有人在过程中泄题。”
“也就是会试的主考官,能有着这样魄力了。”
“不过,也可能只是皇帝的要求。”苏子籍不过随便想了下,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考题上。
到了会试,已经没有任何小题,一共七张卷子,七道题。
这一卷袋里放着,除了答题的卷子,剩下的就是草稿纸。
草稿纸倒管够,足足十几张,不过这都是不能带出去,收卷时,要一起收走,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