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婶不由分说地塞到陈疏的手中,打断道:
“疏啊,你娘早些与我关系最好,她走了这么多年,我最是心疼你。
你身世不好,年纪却也不小了。
我看那彩丫头不是本地人,穿的衣服和我们都不一样。
八成是逃难到咱们这的,路上遇了匪,这才断了几个手指,惊吓过度。
你且用心救,若是她还有亲人也就罢了。
但若是她真的没了去处,你就费点心思试着看能不能留她做媳妇。
娶亲的事,我们村里都会帮衬着你的。”
陈疏听着马大婶的话,心头思绪万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这已经是第四个夜晚了。
陈疏不敢再去看她昏迷的模样,听了马大婶的话,他心乱如麻。
屋内的柜子上,叠放着一套深蓝色的衣服。
那上面带着七种色彩的线条,像是蝴蝶落在了衣服上一样好看。
衣服上面还放着两串银色的耳坠。
所以,村里人都叫她,彩丫头。
那时候的人们穿着都很朴实,能穿这种衣服的人想来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陈疏这个时候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彩丫头可以一直睡下去就好了,那样他就能一直看着她。
这样想着,他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自私,抬起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心情复杂间,陈疏冲出了房子,在秋后的天气下,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水桶里。
半晌之后,冷静下来的陈疏慢慢回到了房子里。
一进屋,他发现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漆黑的样子让他有些不适应,于是拿出了火柴盒,将蜡烛重新点燃。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墙上自己的影子后,竟然还有一道黑影。
那黑影站在他的背后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观察着他,又像是要伤害他。
陈疏第一时间却并没有转过头,而是赶紧冲进里屋,看向床铺。
床铺上只有被掀开的被子,躺在这里四天的女人消失了。
陈疏感觉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柜子上女人的那身彩衣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糊涂了。
这种情况显然最有可能的是,女人已经醒来。
但陈疏的想法竟然是有什么人将她抢走。
就这样冲出里屋,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子。
女人手里秉着烛火,光亮将她映的有些虚幻。
她穿着好看的七彩服饰,右耳上挂着两串一闪一闪的银坠,像是天上的星星被她戴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