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北方海军的旗舰,‘海怒号’二十年前的造价是十七万帝国鹰首金币,换句话说,这笔钱放在那个时候可以造三艘‘海怒号’,”爱丽莎向自己的船长眨了眨眼睛,“当然情况没那么乐观,一来二十年前的物价水平和今天大不相同,二来这些脏物很难处理出去,可能还要折价,不过不管怎么说——”
但现在看来,那件秘宝很难说得上具体是什么东西,对于罗德里戈和杰德·汉姆来说,宝库之中最有价值的自然是‘崇高之心’,但‘崇高之心’是奥黛丝女士的载体,自然不可能再由他们带走。
“我们就去那片遥远的天空与海交界的地方,”方鸻答道:“作为我们前往第二世界,对艾塔黎亚的最后告别。”
既然无意义,他就也放弃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算了,没什么。”
方鸻正想这么说,但突然之间怔了怔:“等下——你说多少?”
云海的终点。
他也不可能就地测试一下,因为上面明确写了在一个圣白之月升起又落下的周期中,他只能使用这个能力一次,可见鬼的是没人知道圣白之月升起又落下的周期是什么。
她眼中闪过一道微光:“你是说那条荒废的古代航线——”
直到此刻,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老练的水手巴金斯之外,就只有她对于空海的性情与脾性最为熟悉,对每一条航线了若指掌,应该走哪条路线,避开帝国的巡查,并完美地抵达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关于阿德妮隐瞒的另一层身份,他其实多少有些猜测,一个常年与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抗的组织,对旁人保有更深的警惕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面对方鸻的目光,希尔薇德轻声道:“离开帝国其实不过三条主要航线,其中一条是我们来时的那一条,穿过周期变化的信风带,在四月和五月之间,最迟在十月之前,有返回考林—伊休里安的窗口。”
为了促成这一行,那位天平的女士还告诉了他另一个重磅消息:
“罗曼女士告诉我,”方鸻开口道:“洛羽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和阿莱莎女士,可能也在巨树之丘,只是暂时无法联系上我们。”
海面上有风元素以太流,有信风,有礁石区,有海怪,船只航线还会受所携带的补给限制——如果他们要带上全部的金银财宝,七海旅人号剩下的可以携带补给的舱位就会非常有限。
但希尔薇德却听明白了方鸻的意思。
那是天空,与遥远的海。
那个答案造就了狩龙人,但无论是莱拉、奥黛丝还是谢丝塔,她们的诞生都不仅仅来自于此。
甚至这枚碎片中的最后一枚还再次分为两片碎片,其中一片留在奥黛丝体内成为了崇高之心,而另一枚方鸻没有猜错的话,应当就是属于莱拉体内的那一枚。
这个能力无比强大,可惜他没办法告诉其他人,也很难让大家帮他参考一下:
返回圣白之树的上一个节点,那是命运和时间的隐喻么?圣白之树是什么,他倒是听过白树,但那是圣白之庭的圣树,是巨树之丘与艾梅雅的象征,代表着自然、恩惠与平衡,可从未听说过与命运有关。
他看向希尔薇德:“我们接下来可以去什么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走的是伊斯航线,也就是那条著名的‘银鳟航线’,也叫北方航路。
“啊?”
“不是什么?”天蓝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伸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艾德哥哥,你脑子不会被娜尔苏妠打坏了吧,要不让爱丽莎姐姐再帮你检查一下?”
而他们又背负着帝国的通缉,那么接下来不言而喻地肯定要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离开,空海虽然广阔无垠,但航线并不是变化莫测的。
而且狩龙人没有版权问题,再不会重蹈能天使覆辙了。
方鸻捧着那顶海林王冠,久久难发一言。
“它现在于我已经无用,”狼一样的少女也会错了意,用银光璀璨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你大可不必将它交还给我,那是罗曼女士对于你的奖励,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这笔财富七海旅人号勉强能装得下,”爱丽莎道:“但坏消息是,带着这么多货物会严重拖慢我们的速度,我们在地下干的这些事——帝国恐怕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我们最好是尽快将这些‘脏物’处理出去。”
“关于这一点她对我们供认不讳,她是暗影会的成员,此次前来的其中一个目的也是为了阻止帝国人破坏这里的封印。关于她的这一重身份,晚一点团长大人可以亲自问她,阿德妮小姐说了,这一次她不会再向我们隐瞒——”
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海兽。
“艾德哥哥,怎么了?”
但主要航线并不是单纯的一成不变的,像是前往考林—伊休里安的那条航线就有许多分支航线,从伊斯出发的,从南境葛罗芬格出发的,从伊斯塔尼亚闪银港出发的。
而在陆地上时是大伙儿保护她,那么到了空海上时,她就应当为船上的每一个人的安危负责。
当他拿起王冠之时,脑海中便诞生出一个大体的认知,告诉他这个能力可能会给予他什么,那就像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被注入到他的认知当中。
天蓝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又开心地蹦了起来:“那我和帕克也算是回家了,我和帕克可熟悉巨树之丘了,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那些好玩的地方,去吃好吃的东西。”
他那一刻终于理解了神明与凡俗之间的差异,这段介绍犹如雷鸣作响在他脑海之中震撼不已,他所了解的一切龙骑士的能力与这段描述相比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方鸻轻轻点了点头。
何况之前他收到了一个消息,是由秘学会的人传递过来的,上面说是阿图什和法瑞夫给他留下了一封信,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到那封信,但大致已猜到了一些什么。
他甚至开不了口,这个圣白之月也从未出现在他的记忆当中过,要是圣白之月和海月寇尼一样以一个月为一个月相周期倒还好说,但要是圣白之月升起又落下是一年,十年甚至一百年,那他岂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只有帕帕拉尔人一摊手:
“我可不请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