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猜猜谁是我?

伊塔之柱 绯炎 3213 字 1个月前

方鸻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然后拍了拍一旁姬塔的肩膀,对她说道:“跟上来。”

三只发条妖精已经在爆风之中失联,不过他在最后一刻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火爪剑士’首战告捷是在芬里斯的地下,一举炸死了古君猎手。

那虽然是也二十多级的BOSS,但毕竟只是一个幻影,而且当时他用上了两具‘火爪剑士’,才一战以尽全功。而这东西要比‘火巨灵’难生产得多,从芬里斯一行至今,他也只再补充了一具而已。

简而言之,战斗还未结束。

一具‘火爪剑士’,应当是没有炸死那‘信使’的。

他看到的是最后一个场景是‘信使’的被动护盾在火焰之中张开,那食尸鬼也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将自己主人护在怀中。

火焰将它化为碳灰,但最后方鸻还是在那下面看到了主动护盾厚实的光芒。

然后发条妖精便在风暴之中化为了零件。

不过对方应当极为不好受才是。

即便是二十五级BOSS,在这样的冲击之下也应当会受到极大的削弱,而接下来,才是最后的战斗。黑暗之中,方鸻缓缓向前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烟尘四散,洞穴之中变成了宛若迷宫一般的场景。

他经过鲁斯时,拉了一把对方。

只是那人看他和姬塔时,明显带着一些敬畏的目光,大约是真以为他是三阶以上的冒险者了。

但方鸻也没说,只继续向前走去。穿过弥漫的烟尘,大约一两分钟之后,他才听到了重重的咳嗽声从从前面传来,扬起的尘土正在缓缓向两侧分开,那后面一个黑色的光盾若隐若现,正位于一具焦黑的骸骨之下。

那巨大的食尸鬼还保持着被烧化之前的姿势,护在自己主人的面前,但它原本壮硕的躯体,此刻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骨头架子。

烧焦的皮肉与内脏,甚至是眼珠子,正从骨架之上纷纷脱离。

食尸鬼的第一道关卡,已正式宣告消亡。

而脸色惨白的‘信使’正抬起头来,他重重地咳嗽着,几乎咳出血来,眼中与手上皆布满血丝,那是亡灵法术反噬的纹痕,显然受伤不轻。

他手中的骷髅法杖咯咯作响,也不知是因为极度愤怒,还是因为极度恐惧。

两台能天使带着幽蓝的光,出现在了方鸻身后。

这光映在方鸻脸上,总算让‘信使’看到他的样子,多里芬的记忆涌上心头,似乎隐约对面前这个少年有些眼熟:“你、你是……?”

但方鸻怎么会给他这个说话的机会,只低喊了一声:“上!”

亡灵巫师反应过来,低吼一声。

后面桥上的黑剑士正将手中熄灭的火把一丢,高举起剑,向这个方向狂奔而至。但方鸻将手一横,金属手套轻轻一握——黑剑士们踏上木桥的那一刹那,下面埋伏的Ts-1潜伏者同时发动。

几重重力阱一齐施加于亡灵近卫身上,木桥轰然坍塌,四具亡灵近卫同时坠向下方的深涧之中。

早已埋伏在那里的近卫剑士、火枪手与弓箭手立刻便是一轮攻击覆盖上去,再加上后面神官小姐的法术,一具黑剑士几乎当即被打得四分五裂。

理论上来说,重力阱会持续两三轮的时间,这点时间怎么也够几人把黑剑士处理个七七八八。

但正是这个时候,‘信使’忽然用法杖地上一插,得到方鸻命令上前的鲁斯被一只从地上伸出的巨大骨爪,死死抓住。

大约是为了救自己的同伴,再加上那亡灵巫师明显是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那神官小姐也胆大起来。伴随一声清脆的祈祷音,一束光集中在她的法杖之上,她率先发起了攻击,向‘信使’射出一支光矢。

光矢术是米莱拉神职者在二十级以下最强的攻击法术,对于亡灵与黑暗生物来说更是如此。可这位小姐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完全忘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等级差异。

果然光矢还未击中‘信使’,便在半空中化为一束黑色的火焰。

“啊!”神官小姐大吃一惊,没料到自己法术竟会被反制。

‘信使’狞笑一声,那木桥之下果然有埋伏,他先前为那碎片吸引了注意力,全然没察觉这一点。可惜的是,这些人实力也太弱了一些。他再一挥法杖,神官小姐立刻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跌回坑道之下。

正在攻击黑剑士的近卫剑士与火枪手吓了一跳,正准备转身上去救援。

但正是这个时候,方鸻却低喊一声:“别过去。”

两人微微一怔,然而一支长箭已经越过他们,正中那神官小姐肩头。后者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但却直挺挺地伸出双手,发出一声嘶吼。

近卫剑士和火枪手见状大吃一惊,才发现神官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面目狰狞,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是控心术,”弓手放下手中的弓,冷静地说道:“想办法制住她。”

方鸻这才回过头。

面前这家伙看起来似乎一副已要伤重不治的样子,但仅凭剩下这点战斗力,竟也一样和他们这些人打得有来有回。

毕竟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五级BOSS啊——

而且他知道,对方肯定还有底牌,对方现在表现出的实力,也不过只是一个这个等阶的亡灵巫师应有的水准而已。

“别给他施法的机会。”

“越是力量强大的法术,越需要准备时间。”

黑暗中传来塔塔小姐的声音。

方鸻回过头去,并未看到妖精小姐与猫女士的踪影。

而幽暗之中,他隐约看到了博物学者小姐银色魔导书的反光,姬塔在那里——她应当也进入了预先准备好的位置。

方鸻这才回过头来。

“还敢走神,”‘信使’脑子之中此刻已经找出了那张记忆之中的面孔,总算记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多里芬的帐,正好在这里一齐算。”

他苍白的右手成勾,一爪向方鸻抓来。

但方鸻只是看着他而已。

同时亮出了一直隐藏在身后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