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昔日棋局 VII

伊塔之柱 绯炎 3580 字 1个月前

“找一个女人?”方鸻楞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我们只是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至于对方是什么人还不能确定。”

“巧了,”那人说道:“我们也是,不过我们倒是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他用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是个罗塔奥女人,头上带耳朵那种。”

方鸻微微一怔,心中下意识闪过一道倩影。但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有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对方的?”

“大概几分钟前。”

“哈,我们也巧了,我们也是。”帕帕拉尔人脱口而出。但刚说完,就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他回过头看了看其他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古怪。

方鸻又这才问道:“那么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对方的?”

那人也意识到不对,有些犹豫道:“我们是在藤叶女士旅店附近遇上那女人的,你们呢?”

“我们是在渔夫岔口。”

迪克特在后面淡淡地答道。

渔夫岔口和藤叶与女士旅店可差着好长一段距离,那些人听了不由有些面面相觑。

“哈,我说什么来着,”只有帕克洋洋得意,说道:“多半是那个不存在的女士,有些人还不相信。”

天蓝气得在后面抬脚就把他踢了一个跟头。

帕帕拉尔人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法国小姑娘抬头望天,一本正经地回答:“自然是那个不存在的女士踢了你一脚啦。”

惹得众人一阵低笑声。

这个小插曲缓和了双方之间的气氛,对方那个领头人让自己一方的弓箭手放下武器,这才走过来向方鸻伸出手来,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善的微笑道:“我叫汉森,这个冒险团的团长,十四级铁卫,各位是为多里芬的三物来的吗?”

方鸻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个人。

铁卫士是战士的二阶头衔,经验达到二十万以上,在防护技能上投入经验多过进攻技能时就会获得这个头衔。这一职业往往是队伍的中坚,自然不能太弱不禁风,而此人也符合这一标准——虎背熊腰,甚至可以说有些发福,穿着一身普通的锁子甲,四十多岁的一个中年人,微微有点谢顶。

方鸻和他握了握手,有力而粗砺,看起来也是饱经风霜。而对于对方的问题,他也没反驳,只点了点头。

“那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阁下是战斗工匠吧?”汉森立刻打蛇随棍上,一边询问一边不住地看向方鸻的堡垒式步行者。

“合作?”方鸻怀疑地看着这家伙。“怎么个合作法?”

“还是我来说吧。”这时一个个子相当高,披着一条长斗篷的男人从汉森身后走了出来,开口道:“这个冒险团是我雇佣的,我只是来研究多里芬这里的现象的,对于魔导器本身没有什么兴趣。”

方鸻抬头看了看这人,对方用斗篷的风帽遮着脸,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来说,成熟而沧桑,看起来年纪也不会太小。这样的人,多半不是选召者。

不过也不绝对,也有可能是观光客。方鸻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确没有穿戴魔导炉设备的样子,问道:“你是学者?”

“算是。”那人不置可否地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做任务,你们帮忙,完事之后我们负责拿东西?”

“可以这么说。”

方鸻想了一下,答道:“我需要和我的同伴讨论了一下。”

“请便。”那人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方鸻自便。方鸻才把其他人拉到一边,询问了一下需不需要走这个流程——毕竟他们也不是为了什么装备来的,同样是为了拜龙教徒才来到这个地方。

“当然了,”帕帕拉尔人理所当然地答道:“如果东西没拿到,拜龙教徒也没遇到,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对于帕帕拉尔人来说,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这话你最没资格说。”天蓝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姬塔则犹豫着答道:“艾德哥哥,目前我们没有别的线索,总的来说多里芬的三物还算是这个废弃城镇之中唯一有价值的主线,也是遇上那些人概率最大的一种可能性,我们先前不就是这么认为的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些人可靠么?”方鸻看向艾缇拉和希尔薇德。

“各位还记得,我们离开艾尔帕欣多久了吗?”希尔薇德简单地反问道。

“我算算,”帕克立刻板着手指头算起来。“一二三四,一二三,差不多三天了吧。”

“今天过了就是第六天。”方鸻明白了贵族少女的意思,第七天布丽安公主为他们安排的船就会抵达短湾,但他们不可能到那个时候才离开多里芬。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横竖也只有一天时间而已,但多里芬的三物,一天之内只会出现一次。

艾缇拉则传授他经验:“冒险者之间合作进行任务很正常,但不能太过放松警惕。”

方鸻再看向迪克特。

年长的骑士则显得有些无所谓。“我本身就是来调查亡灵潮的,自然也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言下之意就是听从安排。

统一了意见之后,方鸻才找到那个男人,不过他没有直接同意对方的要求,而是提了自己的建议。表示既然是合作,以公平起见任务过程之中还是应当以贡献度来分配战利品。

这个提议令男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反对。倒是那个冒险团的团长,汉森显得颇为高兴的样子,既然以贡献度来结算,那三件装备之中他们再怎么也能拿到一件,这无疑是个意外之喜。

方鸻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两人的反应,就明白这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汉森的表现在他的预料之内,而如果对方表现得不喜不悲,那反而才有问题。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才继续问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阁下可以回答我么?”

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神色,但大约是在皱眉。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淡淡地说道:“一般来说,我不会轻易回答问题,但作为合作者,你可以问,如果我可以回答,我自然会回答,但如果不可以,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没工夫编造一些谎言。”

方鸻楞了一下,心想这人的口气可真大。他问道:“学者先生,在这之前我听说多里芬被一伙人占据了,请问你们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呢?”

“这个问题很多余,你们是怎么进入这里的,我们自然也是。”

“可我们没看到那些人,所以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