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仿佛从自家夫人身上嗅到了一丝怒意,这可是她们首次目睹夫人生气,然而具体缘由却无从知晓。
“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难道我说错了吗?”王氏如斗鸡般,昂首挺胸地站在大丫面前,冷言冷语地讥讽道。
“生不生孩子,那是我和宝哥之间的事,与你何干?未成婚时,我就知晓你刻薄地对待公公发妻所生的大姐,让她受尽了苦楚。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只要离你远远的,我们的小日子便能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所以,即便明知自己有个蛮横无理的婆母,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嫁了过来。
只因我看中宝哥这个人,但我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如此过分,三番五次地上门找茬。
尤其是大婚那日,仅仅因为宝哥心疼我,帮忙打了一盆洗脚水,你就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婆婆。”
大丫万没料到婆婆会再度找上门来,而且还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她们的小家。
本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她会有所收敛,不曾想,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王氏一上来就指责自己在宝哥面前搬弄是非,否则怎会一月有余也不回村探望她这个母亲,还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成婚数月却迟迟未能怀上孩子等等。
“休要胡言乱语,若不是你在其中搬弄是非,我儿岂会对我冷若冰霜,近来更是月余未归村。”
王氏将儿子对自己的冷漠归咎于大丫,却从不反思自身。
倘若她能稍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在二人成亲那日逼走大丫,田宝儿也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愈发厌恶。
如今,田宝儿唯有在送米面时才会回村,其余时间皆在镇上。
王氏认为大丫的出现夺走了自己的儿子,故而对大丫这个儿媳越发不屑一顾,尤其是数月过去,大丫的肚子仍毫无动静,令她在村中颜面尽失。
越想越觉憋屈,王氏便又一次来到镇上。此次她学聪明了,并未直接前往张家,毕竟上次挨打的惨状仍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