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年代已久,恐怕比河边的石头都古老,虽皮糙肉厚,但也禁不住利斧的劈砍,那斧身足足砍进去一大半,溅出了不少树皮碎屑。
这一斧势大力沉,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轻呼。
刀疤眼见挽回了几分面子,准备收回斧子再说上几句漂亮话,这竣工仪式也就完成了,谁知道连拔两次,那斧子竟纹丝不动。
又使了几次劲,斧子却像是长在大树干里一般。
刀疤有些慌,招呼众人帮忙。
只听“噗”的一声,那斧子是拔出来了,但从树干的缺口里竟然喷出了红色的血水!
刀疤被喷了一脸,一时懵了,待用手抹了一瞧,反应过来,吓得大叫着跑了,那群黑衣人眼见领头的跑了,又见大树的树身上喷出血水,也吓得纷纷跟着跑了。僝
眨眼的功夫,原本热闹的桥头只剩下孤零零的被砸倒的祭台和包括林易三人在内的几个人。
那血水喷了一会儿便停了,林易好奇,走上前去,距离树干还有几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刀疤的斧头还在地上,林易正要俯身拿起,就听身后有人道:“兄台,不祥之物,切勿碰触。”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回头一瞧,正是刚才逃走那人。
林易不禁心想,这人真有意思,刚刚才逃走,这会儿竟然又返回来了。
那人向林易微微点头后,径直走过林易身旁,捡起地上的斧头,用祭台上的黄纸将血迹擦干,抱在怀里。
“这斧子倒挺重,到铁匠铺子应当能卖个好价钱。”僝
边说边快步离去。
林易瞧着那人的背影,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个活宝。
只是经此一事,新桥是否能够顺利通行,倒是个未知之数。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刀疤被喷了一脸血后,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刀疤又回到了新桥的桥头,那破碎的祭台还在,树上的缺口也还在,就连围观的人群也都在,场景就和他逃走时一模一样。僝
这就容易让人犯迷糊了,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但刀疤在梦里胆儿挺肥,白天逃走时丢下的面子,回去越想越气,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不就回来挣面子来了嘛。
刀疤在众人的瞩目下,昂首挺胸,率先踏上了桥面。
“看,一点儿事都没有,什么树神显灵,全都是狗屁,这桥结实的很!”
刀疤大声说完,转身瞧向桥头,突然发现人群全都消失不见了!
眨眼间的功夫,桥上面便起了浓雾,一股股血腥的气息弥漫在雾气之中。
刀疤瞬间心慌了,掉过头就往回走,谁知这桥好像走不完似的,越走越长,一直看不到尽头。僝